正要坐在现询的对面的白令:“……”
他默默的换了个位置。
现询一笑:“别想太多，翻不出浪。”
白令不信:“你有谱吗？”
现询换了只手托下巴:“我没有，聂执有，他走之前安排好了。”
聂执这两个字比任何言语都有说服力，白令放心的坐在沙发里。
时不时看窗外的侯文出声:“有人来了，还是车队，看起来好专业。”
现询一挥手，门自动关了:“门上有结界，他们进来也看不着我们。”
侯文呆滞两秒:“我们就什么都不用做？”
白令动手给自己倒茶，看了他一眼:“你想做什么？”
侯文试图委婉表达:“比如打几个杂兵？”
白令毫不客气讽刺:“就你？”
现询补充:“不添乱不错了。”
对自己派不上用场非常失望的侯文蹲下身种蘑菇。
正巧翻窗进来的柴喜搭腔:“你站这别跑远就能供给聂执信仰力。”
现询补充:“想不好的事供的更多。”
柴喜顺手塞给他一个平板:“怕鬼吗？”
侯文摇头:“不怕。”
“那就看点八点档什么的哭一哭吧。”
安排完侯文，柴喜上前吐槽:“你们哥几个真不是省油的灯，聂执只说你们会有几个不受控制，没说直接疯三个。”
现询耸肩:“你应该庆幸还有三个暂时没疯，没直接六个一起。”
“谢谢你们还知道轮流来。”
柴喜把一摞账单拍给他:“聂执欠我的账单你给我结一下。”
白令问:“聂执呢？”
柴喜脸色不太好:“被吃了。”
“甘野吃了，骨头渣子都没剩。”
现询质疑:“你确定他不是趁机满足一下小六对他的食欲？”
柴喜想了想:“也不是不可能。”
聂执分出了大半个灵魂放在了新生的幼龙躯壳里，跟着躯壳和那一半灵魂的甘野进神地，出来前都不可能再跟陆地这边联系上。
最坏的结果是进不去门，最多入夜就能回防，这边就稳了。
再次的结果是一起消散，能全身而退的概率低到聂执根本没想过这个可能。
预案中最好的结果，大概就是送一部分灵魂以及那副躯壳，剩下的带回甘野的一部分灵魂碎片。
回来补这边的小半个甘野。
没回来也不要紧，他留下的这点灵魂，足以保护失去自我的甘野，到他恢复意识。
意料之中的，开局甘野就把他留下的，几乎没有力量的这部分给吃了。
现询长叹:“我应该感谢聂执了解小六的性格，没留下血，不然他一口下去就没法收场了。”
柴喜抹了把脸:“别感谢了，我现在都在愁到底谁给我签这账单。”
老板出殡，并且后继无人，一堆的账单欠着账。
现询心情尚可，拿过账单，用账户给他拨了款:“不多，趁我还有意识，我出了吧。”
柴喜确认到账，拱手:“老板大气。”
现询不太在意这个:“回头我们要是都活着让聂执加倍给我。”
柴喜欲言又止，但他明码标价多年，做鬼要讲诚信，生意才能做长久，安慰自己:跟二舅哥没法比，正常的。
正说着，浑身是血的老大一边架着一个血葫芦似的人形撞进门，喘了口气:“搭把手。”
白令立刻瞬移过去接过图章行，皱眉:“怎么伤成这样？”
图章行身体完全是软的，由着白令搬到长桌上。
老大死命拖着老四进门，在柴喜关门顺便搭把手才安顿好老四，跌坐在地上，拒绝了柴喜的搀扶。
现询本来不想帮忙，看就回来三个，开门往外看:“我老婆呢？”
老大气息不稳:“遇到小六了，给我们一个来了一口，我躲的快只废了只手，这两傻子不知道躲，跟献祭似的给小六上供，好在小六咬了就跑不打算吃，那两个去追了。”
柴喜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断了，腕骨上有尖牙咬过的痕迹。
现询拧眉:“我现在相信小六是真嫌弃我们不好吃了。”
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在场没人笑的出来。
柴喜冷不丁:“你不应该把他们带回来。”
海神种族特性，无法抵抗对同类血肉的食欲。
两只利爪极速碰撞了下，撞出金属质感的声音，现询挑眉:“我想揍你很久了。”
憋半天也没能哭出来的侯文目瞪口呆:“又疯一个……”
万真指挥部下分散开，走到报废了一半的铁门前向里望了望，耳返那边很安静，作战时连脚步声都消失干净。
一条一指粗细四分长的银白色小蛇从绿植中探出头，黄豆大的深蓝蛇瞳和愣神的万真对视片刻，飞速张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嘶”
耳返那头立刻传来一道问询:“万真？”
小蛇立刻卷上了他的脖子，万真瞬间寒毛直竖，僵硬回到:“山上……有蛇……”
“咬到你了？”
万真动手在脖子那抓蛇，只觉得皮肤贴近的细滑触感让他毛骨悚然，他不敢出声，怕蛇再给他一口，但粗重的呼吸声出卖了他。
那头的声音急促，带着风声:“是毒蛇？”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安排:“你现在立刻给自己做紧急救治，王威，带解毒剂找到万副官，他应该在大门附近，万真回答我是否失去意识。”
蛇缠住了他的脖子，万真发不出声，连呼吸都开始受制于蛇。
【回答他。】
万真吞咽了下，闭上眼睛:“我没事，看错了，不是蛇。”
没有蛇会说话，也没有蛇有爪子，更不可能听到专业耳返里的声音，并且直接在脑海里提示他回答。
甘野踩在他肩头，没有直接接触，到手的人质果然放松下来。
【胆子这么小，也敢猎神？】
万真察觉到那类似于蛇的东西盘进自己胸前的口袋，在那里安家落户，还不忘提醒他。
【你再不喘气就要死了。】
万真这才大口大口喘气，倚靠在铁门架上，用手扶住才不至于跌倒。
“副官！”
王威带着解毒剂跑过来，果然在门口找到了万真，打眼一看，白皙脖子上拇指指甲盖大的一圆圈的尖牙印，忍不住发出惊呼。
“这是什么东西咬的？”
万真抹了把渗出的血:“没看清，乍一看以为是蛇。”
他顿了下道:“应该没毒。”
脑海里那声音懒懒的。
【有毒的，三天毙命，七天化水。】
万真接过解毒剂谢过王威，再度给耳返那边肯定答案:“无毒，已服用解毒剂。”
“好。”
【盖上，太臭了。】
万真打开盖子后的动作顿住，眼神看向王威，再次道谢，问了句:“还有事吗？”
王威眼神坚毅:“我要看着你喝！”
【不准喝。】
万真:“……”
他盖上盖子，试图折中一下:“有没有不臭的解毒剂？”
王威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回答声铿锵有力:“没有！”
紧接着就开始告状:“军长，万副官被不明生物咬伤，企图倒掉解毒剂。”
“万真！”
“有！”
你怎么还带瞎说八道呢！
万真双眼瞪大，开盖喝下合上往对方手里一揣的动作一气呵成，超级大声回复:“已服用解毒剂！”
【那边是你男人你这么怕他？】
“瞎说！”
万真脱口而出的话，硬着头皮在王威狐疑的盯视下改口成:“瞎说八道不可取，我什么要倒解毒剂了，我就问一下。”
王威立刻双手扶住他:“万副官有异常反应，不排除毒发可能，我现在就带万副官做更详尽的检查。”
“好，指挥权暂时下移。”
耳返另一道声音回复:“收到。”
万真被迫坐在车后厢临时医疗点接受巫医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