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喜惊讶指责:“你们居然没一个想着给他上个户口?”
现询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你要知道我们只是塑料兄弟情,之前没杀他是打不过他,后来没成功是因为聂执在没得手。
现在帮他是为了我老婆,他怎么在陆地生活,生活的好不好那不是我该操心的问题,这是聂执的事儿,出嫁一千多年的弟弟不归娘家管吧?”
柴喜欲言又止:“你们这兄弟情真够假的。”
没有感情,只有利益。
现询满脸无辜的看着他,谦虚道:“一般一般。”
柴喜抬头:“那你又是为什么没给他上户口?别说你忘了。”
聂执当然不可能是忘了。
主要还是甘野上岸的这一个多月太能折腾,刚出现就把自己整的半死不活只能勉强维持小孩形态,后来又是一系列的事导致他离不开水池太久,这才一直搁置没处理。
其实不要甘野跑一趟聂执也能办好,不过他想让甘野挑个他喜欢的住所放他名下,带他去了解一下陆地的规则。
时代发展变化以及常识聂执给了他,但甘野没有实感,总是会反应不过来,聂执想带他真正看一眼。
让他看一看这个不再需要神的世界。
但甘野对此表现的十分抗拒,他从来不会接跟外界有关的话题,哪怕这个话头是聂执提出来的,他也只会插科打诨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所以聂执只说:“现在上太早了,他们不会接受对方的户口信息,这个输了户口就作废了,还要再跑一趟,没必要。”
这话不可谓不毒。
简直就是当着面递刀说你两决一死战吧,剩下的那个才有户口。
柴喜没听懂:“他们?谁啊?聂执你还真有小老婆啊?”
柴喜喜欢听八卦,八卦听多了有个坏处,看谁都跟有点什么似的,他一早就怀疑过聂执这种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有脑子长的好还能打的家伙早晚有一天会劈腿。
有个三妻四妾太正常了,聂执不能久留一处,他辗转各地到处留情简直不要太方便。
反正甘野之前上不了岸,查不了岗。
聂执眼里浮现出笑意:“现在没有,过几天不一定。”
柴喜没听懂,满脸茫然,不过这话本来也不是说给他听的。
甘野到底没忍住浮出水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岸上,他似乎在纠结衡量什么,水雾雾的蛇瞳紧缩。
随着哗哗水声,甘野赤足上岸,咬牙切齿:“去,现在就去!”
“立刻!”
“马上!”
就算他输了,也要气死他!
“啵”
“咯哒”
槐微得意一笑:“解开了。”
幼龙似乎感应到什么,开始焦躁不安的抓挠蛋壳,尾巴狠狠甩到裂开的纹路上,冰层裂开的越来越多,它完全是迫不及待的从碎裂的缝隙爬了出来。
离开这个困了自己数十年的寒冰,它往外爬了几步,一个反身踩在满是裂纹的冰团下,露出尖牙咬了上去。
显然是困得太久,受了太多罪,一朝脱困,憎恨瞬间淹没了它的理智。
甘野扫了眼嘀咕了一句:“没脑子。”
咬什么冰,该去咬罪魁祸首。
他完全没去管破冰后的幼龙,抓着聂执胳膊,催促他:“走走走。”
槐微跟着催促:“走走走,工作刚结束我要蹭个公费购物的机会。”
柴喜赶紧跟随大部队:“走走走,我也去我也去,老板大方,老板有钱,老板最棒。”
现询抬头看着,确认幼龙咬完冰块后化为青烟,融进正在聂执帮助下穿现代人衣服裤子的甘野身上,成为他的血肉,立刻收了手机。
“搞定,回家陪老婆。”
柴喜作为在场唯一一个跟他相谈甚欢的小伙伴,好心提醒他:“你不去吗?聂执花钱哦,他一定会买很多东西的。”
甘野对外在的事物是无欲无求,看什么都一样,那也是有审美的,他喜欢漂亮的东西,不会每个都要,但他多看两眼的聂执都会买。
后面确定甘野不要,聂执会保留一部分特别符合他审美的,剩下的转手送人。
现询作为曾经的海神,缺什么都不会缺钱,他扬眉:“我不差钱。”
他的船坞换了个地方,依旧在造船出售,曾经打捞沉船的抽成,以及无主沉船的宝物,积攒了六千多年,导致他完全看不上这点小钱。
柴喜羡慕嫉妒恨:“你们哥两真一点都不像。”
他以为现询也是穷光蛋。
因为认识甘野的都知道他没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没钱,拿还是多少能拿出来点,绝对不多,
他嫌重,嫌麻烦,连海族朝贡都拒绝了,不喜欢点钱,这可能是他点的慢,还认不清价值,也没那耐心。
对金银财宝也很挑剔,有时候会拿一些漂亮的东西,剩下的丑八怪不是随手一丢,就是丢给聂执。
聂执刚开始还以防万一给他身上塞点钱,后面实在是给的速度跟不上他丢的速度,这才作罢。
甘野随手解开刚扣上的白衬衫扣子,揪住黑色长裤:“不舒服。”
人类的衣服太奇怪了,连鞋子都很奇怪,他不喜欢,布料收紧的地方压着他刚融合幼龙获得的躯壳。
新生的躯壳很稚嫩,也很敏感,会不舒服。
聂执低头看他大开的领口,体表隐隐浮现出银色光彩,是刚融合还没有完全融合的表现,低头在他胸膛落了个吻。
甘野不禁打了个寒颤,新生的脊背一软,泄了半声喘息,不太适应刚获得的身体,往后躲了躲。
他的表现太像他们刚在一起时,聂执眸色一软,在他唇边落了个很轻的吻。
穿好衣服,甘野的体温起码上升了五度。
他有点闷的跟在聂执身后,下意识抬手想抓头发,摸到发绳一顿,是早上聂执剪好后顺手给他绑的。
聂执总是很讲究这些,大到衣食住行,小到贴身用度,处处都有门道。
也总是会不厌其烦的帮他整理收拾这些。
甘野通常是随他,聂执打理他的,他随性自己的,还没有多少时候能让他这么闷的。
他松了手没有破坏发型,闷声嘀咕:“你等我适应两天,这两天先别来了。”
刚才他是真扛不住了。
聂执好像也格外心软些,温柔的都不像前几天往死了玩他的凶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