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明显噎住,过了一会才问:“那你为什么跟我要钱?”
他理直气壮的很:“不要白不要。”
目送他离开,海神自言自语的收起宝物:“要不我也去找个姘头?”
查看记忆没有自己想要的答案,聂执没有丝毫犹豫反手把他拍进海里,随他消融在海水里。
海神是很难彻底杀死的,就算聂执现在暂时杀了他们,吃掉他们在外的这部分能量,只要他们领地还在,会自动回到领地,接触到海水,或者融合领土中心那部分残余灵魂,他们还是会恢复到全盛状态。
像甘野这样被困在海船上属实罕见。
聂执没费那功夫,叼着布包很快踩着尸块跳到最后一个海神面前。
“你想知道什么?”
现询知道他在读取记忆,不知道具体看了什么,极度抗拒他的靠近,像极了被胁迫前的小媳妇,还是怪力版本小媳妇。
他很快挣脱了一只手的束缚,正要攻击,聂执比他更快,他的一条胳膊在空中飞跃,重重砸落进海里,溅起一大片血色浪花,伤口处的碎肉血水淅淅沥沥掉下去。
惨烈痛嚎消失在漏风喉管里,记忆不受控制,强行翻阅往昔。
记忆出现甘野时会短暂停留几秒,很快向后略过,现询瞪大双眼,很快意识到他在找什么,幸灾乐祸的大笑,混着喉管漏风和血液汩汩流淌声。
找不到的。
找到了也看不见。
那可是...
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存在。
甘野一觉睡醒,伏在一片温热柔顺发毛中,入目是一只幼年期肉嘟嘟的小拳头,手臂上细细鳞光遮盖在长毛间,他试着活动手指,用力过度指尖陷入手心,稍动便是一阵剧烈疼痛,呼痛的嗓音稚嫩。
“好痛”
清醒过来,身上的伤像是跟着苏醒,一个赛一个的疼,上赶着互相攀比。
身下传来震颤,熟悉声音问他:“疼?”
甘野连连抽气叫他:“聂执...”
不等他多言,兽化祸神低头,让他顺势滚了下来,摔在地上前伸出爪背给他垫了下缓冲,饶是这样,也痛的够呛,浑身发抖卷成一团。
“不够疼的。”
聂执低头压在他身上,将现在自己的真实感受传输给他。
“啊——”
比之更为剧烈的痛感覆盖而来,惨叫只剩半声,湮灭在昏沉黑暗里。
甘野很少受伤,也不耐痛,痛感退却,深蓝色眼瞳里只剩下一片深黑,哪怕尖牙再度咬进后颈,注入微量毒素,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可能是觉得给够了教训。
甘野再次清醒,幼小身躯蜷缩在巨兽胸腹皮毛里,蓝色眼珠子缓缓移动,成拳手心被对方极有耐心的舔开,那枚水滴静置期间,他瞳孔猛烈一缩,反手遮掩同时,湿润舌尖卷走那粒水珠,他虚弱阻止:“不能吃!”
三五岁大小的男孩伸手扑住巨兽嘴巴,用力挤压:“吐出来。”
他把白令给图章行,以后最多是两不相见,白令真出点事,那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巨兽喉间微震,咕哝出一句:“叫哥。”
甘野身上哪哪都疼,虚弱不堪,一下子听岔了:“聂执,你吃的就是我哥,赶紧吐出来。”
聂执别过头,过了很久,在自己爪心呸出水珠,一反手的功夫,水珠消失不见。
看到他收起来,甘野一脑门磕在他鼻子上,反把自己额角幼年期的小角磕的生疼,捂住头蹲下来,他现在太小了,蹲下直接成了个小团子。
他还有点转不过弯,细声细气问道:“你刚是把你的痛感分享给我了吗?”
聂执声音淡淡,没什么太多情绪:“嗯。”
失去躯壳,每次动用能力,都是在跟自己的躯壳神位争夺,能量不断冲击撕扯脆弱不堪的灵体。
甘野松了点手,若有所思,很快扬起脸:“失去躯壳是这样的?”
聂执不厌其烦的回答:“对。”
他每次动用能力完全没有那样剧烈的疼痛,只有在...他默默回想:“我只有在碰到海水时会痛,也就是说,我没有失去我的躯壳。”
聂执低头,心平气和看他一会,突然用鼻子把他顶出去。
甘野打了个滚,爬起来的时候还有点莫名其妙,但聂执脾气一直这样阴晴不定,发火一阵阵的,他早习惯了,自己挣扎着起来,顺手拍拍手上的灰,拍的时候手心熟悉的针扎似的疼提醒了他:“我应该是受伤了,真身伤口多,恢复慢。”
“大概吧。”
对方的回应太冷淡了,甘野有点摸不着头脑,觉得哪里不对,又想不明白哪里有问题,走回到聂执面前,慢慢吐出一个:“哦。”
然后他又被顶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