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又有一个新的问题:“你有这么招人恨?”
聂执再度陷入思维死角。
甘野小声逼逼:“所以我才说别想那么多。”
越思考问题越多,根本没有正确答案。
鬼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再往前走,是一片雪花飘飞的绒羽,以及隐隐约约飘出的烤肉香。
甘野拒绝往前走,搓着手腕拎住继续走的聂执,往后退:“别害我。”
他忘了里面不是鸟毛就是虫尸,闻着烤肉味,八成鸟是没了,但这战场明显无人打扫,飘的到处都是,随着他们走动,轻飘飘的绒毛追着他们跑。
聂执不觉得有什么,甘野直接炸了,头发丝都跟着炸了毛,独自往后退了好几步。
一向懒得动弹,不拨不动,不爱动脑的性子,竟然在瞬间估算了距离,抓狂搓着手臂:“你别走了!”
禁咒起效目前是单方面传送,也就是说,聂执再往前走两步,甘野会被他带动摔进这堆羽毛里。
“甘野,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聂执刚巧停在离羽毛虫尸最近的地方,没有回头,语气平淡,轻抬的脚掌是明晃晃的威胁。
甘野屏住呼吸,死死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看远处的脏东西,咕噜咽了口水,虚弱回答:“我真不知道。”
“咱们有话好说。”
甘野开始觉得鼻腔咽腔痒痒的,睁眼时挪开目光,避开那一地翎毛。
“我觉得你分析的挺有...非常有道理!”
甘野主打就是一个能屈能伸,他挠了下脑门,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之前不多想想这些事,以至于事到临头连个答案都没地儿抄。
更何况...聂执刚刚说什么来着?
他也没仔细听。
“首先排除我那几个哥哥。”
没有标准答案,甘野决定先做排除法,眼尖瞄见聂执即将踏出死亡的那只脚收了回来,松了口气,这才继续道:“如果是他们的话,不会用这么复杂的方法。”
聂执接受了这个答案:“继续。”
你还要什么答案?
甘野抓耳挠腮的想要打开他的脑壳,偷看标准答案,冷不丁碰到小指,瞬间抽了口冷气。
他完全忘了小指的伤。
聂执瞬间闪到甘野面前,倾身压住他的肩:“我再分点给你。”
甘野避开了他的亲吻:“别了,再给我该失控了。”
聂执需要一定的能量维持理智,但凡可以,他不会看着甘野的伤不管。
“你说的第三方,应该是标准答案。”
“但是,”甘野不赞同自己能有什么死对头这么恨自己:“我不觉得自己有仇”
断指被含在口中,甘野直接傻了。
老实说,甘野是没有正经谈过恋爱的。
他和聂执差不多时间出生,念的同一年神学院,很自然的在一起。
问题出在他们真正继承神位,成神后。
甘野不能离开他的领地。
而聂执,是祸神。
他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不想分手,只能被迫选择分割两地,在镜像里看看对方,偶尔想的厉害,找地方见上半个月。
一百年,聂执来一次,甘野出一次领地。
每天睁眼一样的碧海蓝天,重复且枯燥乏味的工作。
甘野实在太无聊了,除了与生俱来的职责,只有聂执这么一个能提起他兴趣的对象,而这个对象只可远观,一百年才能上那么几次手。
以至于这么一点刺激,他都受不了,大脑一片空白。
聂执哼笑了声,啄吻在他唇角,吻的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他。
过了很久,甘野缓慢回神。
“我有一点不太明白。”
“嗯?”
手指顺着发丝往下捋,聂执难得如此温柔,喉间溢出轻柔询问语调。
“我是有多脑残才会攻击你?”
聂执静静看着他,指尖抚平最后一缕杂乱发丝。
“谁知道呢。”
“或许,”唇角掀起,露出不太在意的一笑:“你只是太无聊了。”
这个理由成功说服了甘野,他确实无聊,暂且当作逻辑链上的一个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