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咸。”
甘野难得良心发现,提醒了一句:“记得搭配主食。”
男孩质疑控诉的眼神太明显了,明晃晃写着:你一个神为什么这么狗?
“我不怕咸,你要先来一口吗?”
“不要,我不吃这么脏的玩意。”
“!!!”
男孩愤怒的手脚并用,连踢带踹,想攻击面前狼狈为奸的两个狗男人,偏偏小胳膊小腿的奈何不了任何一个家伙,给他气自闭了,在半空把自己缩成一个气鼓鼓的球。
“真的很脏?”
聂执端详手里的肉球,仔细分辨细皮嫩肉的小崽子到底能不能吃,质疑了一句,嫌弃的把小孩往边上一放。
“算了,我怕吃出个好歹。”
抬手把就地而坐的家伙抓回来,压着他的耳朵半强迫他靠在自己肩头。
甘野嘲讽了一句,倒是没动弹:“这么恶心?”
“不能只有你恶心我。”
他们好像回到上次见面的亲昵,聂执扣着他的后脑勺,额角贴近他,不容抗拒:“让我看看你的记忆。”
“看了也没用。”
甘野没有反抗的闭上眼睛。
画面里:山风瑟瑟,甘野坐在崖边的铁杆上,仰头看向水洗过的碧蓝天空,修长结实的小腿束长靴里,肆意翘在半空,斜眼看向身侧。
“你迟到了。”
身侧的男人没有回答,拢着他的发,凑过来和他接吻。
那是甘野清醒后,能回忆起的最后画面,额头相抵,脑海里零散的记忆分享给聂执。
聂执目光微紧,把自己的记忆分享过去。
画面得以延续。
那之后,甘野主动抬起下巴,抬手扣在他的后脑,手指攥紧发丝。
两人的记忆到此结束,谁也不知道目前落入这般境地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攻击了他们。
“我醒后想了很多,如果我受到攻击,失去神位和躯壳,那么在现场的你,很大概率会被牵连,你很可能会回到灰塔养伤,所以我搭上海船找寻你,想要知道真相。”
聂执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了片刻:“我没有想到你会被禁锢在海船上。”
这意味身为海神的甘野切断了大海的供养,也切断了灰塔方面信徒的供奉,如果不是阴差阳错遇见,同样失去神位和躯壳的甘野会被活生生耗死在海船上。
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
“真有意思。”
居然能同时攻击他们两个。
聂执低低笑了声,眼底流露出些许癫狂的兴奋,唇上一重,微咸酸涩在味蕾上绽放,内心深处难以遏制的疯狂消失无踪,力量充斥四肢百骸,顺着经络游走。
垂眸看了一眼,甘野刚好收回割破的手指,嫌弃的在他身上蹭去残留的唾液。
“要发疯别在船上,我不想游回去。”
“你不想知道是谁干的吗?”
“知道又怎么样,不如在灰塔睡觉。”
聂执捏住那根手指,硬挤出一点血,用指腹刮了按在唇边,伤口很快消失。
“你是真一点不浪费。”
甘野翻了个大白眼,要不是他的血对自己没有用,他也想这样恢复力量。
“不用白不用。”
聂执唇边沾了血渍,神情懒懒。
甘野忍不住问他:“有这么好喝?”
聂执并没有因为血是甘野的说些维护的话,反倒极尽贬低之能:“咸的,又腥又咸,跟啃生鱼差不多,很恶心。”
“哦?”
甘野眯眼瞧他,咬破了唇凑过去喂他:“多喝点,习惯就好。”
对于所有能恶心到聂执的方式,甘野是非常乐意去执行的,并且乐此不疲。
再度得到聂执转化过的能量,甘野砸吧了下嘴纳闷:“这图什么,你喝我的血恢复力量,再通过接吻传给我?”
聂执斜了他一眼:“总不能让你拖我后腿。”
巨蜥死在这里,这事最多瞒到明天早上送水,到时候难免起冲突。
“我不管路过的海船,船上经常吃人?”
“嗯。”
聂执登录海船时没少见这事,一开始是懒得管,眼不见为净,后来烦了,才在海船上订立那条规矩。
那是一条束缚海船的魔咒,本不该会有怪物胆敢垂涎海船上的人类,触碰魔咒。
但他出了事,魔咒的力量松动,就如同甘野出了事,掌管海域的力量消失,才会有怪物,胆大包天的在这片海域上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