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他故作轻松的躺在床上,装作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实则耳朵和余光一起使劲,时刻关注着知幸的一举一动。
好在,知幸站在那里盯着他心虚的脸看了一会儿之后,最终还是进入了浴室。
从他进入浴室的一瞬开始,尚锦程就放下了手机,听着里面的动静,血脉越听越是喷张,那水流声仿佛蚂蚁一般爬过他的心尖,他浑身汗毛都在屏息凝神,神经高度紧绷着,可怜手上的枕头已经不成样子了。
终于,水声停止了,尚锦程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吓了一跳,立刻屏息,手上也不敢再发出什么声音,但心脏的跳动声却沉重而有力,听得他胆战心惊。
突然听到知幸叫自己的名字,尚锦程腾的一下站直了。
“尚锦程,我刚想起来,你有没有给我准备衣服,像你身上那种的。”
浴室门后的声音闷闷的,似乎也氤氲着一些水汽,显得朦胧而迷离。
“哦哦,有的,我给你拿。”尚锦程的声音有些发涩发紧,他从衣柜里拿出叠好的白色家居服,往浴室门口挪去。
“给我吧。”浴室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一只修长温润的,有些湿润的手从缝隙中探了出来,青筋明显的手腕上已经戴上了那条他送的手链,仿佛是罪孽的荆棘,带着某种禁忌的蛊惑色彩。
那只手在空中摆动着,撩动着他的心弦,在吸引着他去窥探更深处的东西。
“给我呀,愣着做什——”
知幸的话还没讲完,浴室门被“哗”的一声打开了,还没等他反映过来,尚锦程就用自己的唇瓣封住了他的嘴。
他条件反射的想往后退,尚锦程却一只手锢着他的腰,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勺,让他的身体无限的靠近自己。
他霸道的吮他的唇,用力的吞进他的空气,去勾他的舌头。
呼吸沉重地打在脸上,锢着腰的手开始游走。
身上却来越发麻,脑袋一阵阵发昏,看不清前路,隔着浴巾,知幸尤能感受到尚锦程的身体烫得好像岩浆,要将他整个身体都融化了。
尚锦程的力气突然变得很大,几乎是把他挂着,摇摇晃晃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摸到床边,用力一推,把他按到床上,然后用膝盖压在他腿侧,俯下身来。
他的眼睛里含着熊熊的火光,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身上还带着水汽,薄肌线条明朗,却仿佛蒙在雾中的人。
知幸的发丝还有些湿润,沾水的睫毛微微颤动,脸上潮红未退,他的目光有些迷离。
尚锦程觉得,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哪哪都完美无缺,完美的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知幸伸出手来,揽住他的脖子,半起身来回吻他。
鼻尖的茶香似有若无,尚锦程更加激动,揽着他的腰,克制不住地欺身下去,亲一阵,咬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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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第二次澡,现在轮到尚锦程光溜溜的从浴室出来,掀开被子躺进床里,把自己裹了起来,像是古代将要侍奉的妃嫔。
知幸坐在被子上,纳闷的看着他:“干嘛不穿衣服?”
尚锦程心情很好的转过眼睛,看见他脖子上红红的印子心情更是好的没边:
“刚才出了很多汗,弄脏了,我就买了这两套家居服,要不你身上的脱下来给我穿。”
他坐起身,装作要向知幸伸出魔爪的样子,被知幸轻而易举的推开了:
“耍什么流氓,你柜子里明明还有其他衣服。”
尚锦程一敲脑袋:“对吼,我都忘了,你随便帮我拿一套吧。”
知幸依言打开柜子翻找,尚锦程衣柜里的衣服就像一堆破塑料袋一样胡乱扔进去,搞得全都皱皱巴巴的。他紧锁着眉挑了一阵,哪件都看不顺眼,抬起头,却见柜子最顶上一格整整齐齐的叠了一件白衣服。
见他把这件衣服拿下来,尚锦程坐直了,争辩道:“我那时候真的不是故意扒你衣服的!”
知幸记起来了,这是那回尚锦程拉他喝酒,用他的外套擦自己的眼泪,他一气之下把外套甩他脸上了,后面还故意逗他说这是他喝醉酒自己扒的。
想起这上面可能还残留着尚锦程的泪渍,知幸识相地把衣服放了回去,然后从下面的衣服堆里随便掏了一件来,扔给尚锦程。
“没事,就是没想到你会留着这件衣服。”
“我想着有一天能和你解释一下,然后把衣服还给你。对了,你的衣服不是脏了吗?那你明天没衣服穿,可以穿这件。”尚锦程边说着边麻溜的把衣服给穿好了。
“不必,这外套你留着,明天早上拓海会送衣服来。”知幸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让他再穿这件衣服还不如杀了他,想了想那天晚上尚锦程又哭又闹,抱着树撞的场景,知幸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以后还是少喝点酒,你喝断片之后做事有够离谱。”
“那之后我都不敢多喝了,其实以前我也和朋友喝断片过,但没上次那么离谱。说不定那时候我就很喜欢你,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结果喝醉之后意乱情迷……”
知幸呵呵两声,意不意乱情迷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尚锦程喝醉了毫无素质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