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精致的卧房内,女子细细描着眉,一身薄纱红裙,皮肤雪白,露着的细腰挂着金色细链。
棕发极长,编了些辫子,混着棕发蹭着香肩滑落至腰间。
手和脚上的指甲都用红色豆蔻染了,显得更白。金饰满了手腕,却不显浮夸,倒是添了几分美艳。
双脚未着鞋袜,一只脚的腕上挂着金色细链,还有镂空的蝴蝶状装饰。
那女子正对镜着妆,不紧不慢地掂起一张唇纸,轻轻抿了抿。
“烟烟姐,都过了半个时辰了,客人们都在催,月红姐姐都要拦不住了。”
女子轻笑一声,起身道:“不叫他们等,我这舞便不够珍贵了。”
“烟烟姐,今日,有贵客的。”楚烟烟的丫鬟桑落慌忙提醒道。
“小丫头片子,跟了我楚烟烟这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此慌张做什么。”
“不是,烟烟姐,是宫主。”桑落压低了声音。
“好,我知道了。”以金链为饰的红色面纱下,薄唇轻启。楚烟烟快步向外走去,身上铃铛轻晃,发出悦耳的声音。
“怎的,今日都只是些小舞姬,这花魁还不上场?”
“你是第一次来吧,这烟烟美人啊,最是有脾气,看她跳舞,自是要耐心等着的。”
两个富家公子正搭着话。
“这花魁,竟有胆量叫客人等半个时辰?也是不同寻常了,这酒楼竟也开得下去。”宋谨明轻扯了扯嘴角,勾勒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
“这花魁楚烟烟是谁,你不是最清楚了。”奚行疆抬了抬眼道。
“啧,说话小心些,别暴露了身份。”宋谨明道。
“知道了。”
宋雪依在一旁静静观舞,倒也赏心悦目。歌舞声骤停,众人的欢呼声浪潮般掀起。
楚烟烟红裙轻纱,出现在台中央,轻歌曼舞,婀娜多姿,众人连连叫好。
“这舞不错,但怎么跟你妹跳的倒是有几分相似。”奚行疆,嚼着点心含糊不清道。
“是吗?”宋谨明看向宋雪依。
宋雪依不答,俏皮歪头一笑,继续嚼糕点。
“你何时见过雪依跳舞?”宋谨明道。
“忘了。”奚行疆不经意答道。
这花魁楚烟烟舞得动人,看得那些公子哥如醉如痴。奚行疆小酌几杯,无意间似是看到她往这边看了一眼,似是在看宋雪依,又似是在看宋谨明,只是这一眼太快,看错了也未可知。
奚行疆便不再多想。
冯府内,一只信鸽飞入。有人将鸽子抓住,从它爪子边的信框里取出纸条,交给冯简。
“大人,李大人那边有吩咐。”下属将纸条呈上。
冯简展开纸条,看完后将它烧了。吩咐道:“立刻派人跟着那匹马,将它暗袋里的密保报取出用这封换了。”
雲涵潜在书房之上,悄悄看着里面的动静。
山林之中,一匹白马的马绳被树缠住,挣脱不得。
“找到了,快!”几人蒙着面罩,快速上前,将马鞍暗袋中的密报取出,又重新塞了一封进去,快速离开了。
任务完成,惜妍心中默默想着,看着一群黑衣人离开,便回府找雲涵了。
惜妍和雲涵说是宋雪依的侍女,倒不如说是暗卫,她们是宋雪依父亲派来保护宋雪依的,打小就跟在她身边。
不知为何,宋雪依的运气总是比别人差些,遇到的意外总是多些。别家千金都是千人宠,万人爱的,最大的事不过是碰伤罢了。
而宋雪依呢,动不动就被绑架。那时宋家的地位不如现在,也不知为何宋雪依这么招人贩子喜欢。多少次让家中人忧心不已,所幸都能平安归来。
所以便在各家千金都只学琴棋书画时,便开始边学琴棋书画,便跟哥哥一同习武。
咏酩酒楼内,楚烟烟一曲舞毕,众人皆喝彩夸赞。一人着锦袍,风度翩翩,大步朝她走去。
不少富家公子也想上前,都被那锦袍公子的手下拦了下来。
楚烟烟眉头微蹙,眉眼间尽是气愤和不屑,无视他,径直走过去。不料被那男子一把抓住手腕,拉了回来。
“李公子,还请您放开我,莫脏了手才好。”
“烟烟,还生气呢,可否听我解释。”那富家公子非但不放手,还顺着楚烟烟的手拂过她手臂的肌肤,继续往上。
楚烟烟一把甩开他的手,一旁的丫鬟也急了,怒道:“放开我家小姐!”
李珩撇嘴一笑,又看向楚烟烟道:“烟烟,不要再闹了,今日跟我回去可好。”
“李公子,此处乃我咏酩酒楼,轮不到你放肆,还请别断我商路。”楚烟烟双眸中满是冷漠,不曾与他对视一眼。
“今日,若我偏要带你走如何?”李珩一把抱起楚烟烟就要走,而桑落被挡在一边不得上前。
“烟烟姐,你放手!”桑落忙上前要阻止,却被李珩的下属死死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