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夫妻俩反应过来,洞口又窜出一个人,戈麦斯看着眼前这熟悉的身影,忍不住脱口而出:“妈妈,你怎么在这里?!”奶奶听到儿子的喊声,回过头,惊喜的冲过来给他一个拥抱,然后只留下一句“等我一会儿”就沿着男人留下的痕迹匆匆追去。
戈麦斯和莫蒂莎走到客厅时,奶奶正在用绳子把男人捆住,见他们两人走过来,奶奶将无法动弹的男人扔到一旁,对莫蒂莎说道:“我快饿死了,赶紧拿点东西给我吃”。闻言,莫蒂莎扭头转向丈夫:“亲爱的,可以把餐桌上的松饼拿过来递给妈妈吗?”戈麦斯当然不会拒绝,端着盘子递向奶奶,“当然可以,我亲爱的。妈妈,给你。”
奶奶看着乖乖听话的儿子,朝莫蒂莎翻了一个白眼,还是接了过来。填饱肚子后,奶奶才开始讲述她出现在这所房子的原因:最近手头有点紧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她一直住在墙后的管道间里。戈麦斯听完她的解释,有个疑问“那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提到这个,奶奶就来气,“我在墙壁后面待得好好的,这个家伙突然出现不但打扰我休息,还想偷我的东西,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会长记性。”莫蒂莎看着那双有些熟悉的大脚,想起一些遗忘在脑海里的信息,朝男子的方向大声说道:“妈妈,等到天亮,我们把他送去警察局吧。”奶奶挥挥手想拒绝,可看到男子疯狂摇头、拼命挣扎、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察觉到什么,她改变了主意。
几小时后,天边露出鱼肚白,外面传来喧嚣声,奶奶伸着懒腰从卧室走出来,看到男人被牢牢绑在客厅里,便走过去把他踢醒“醒醒,一会准备去警局”。男人一夜绷紧神经,刚刚才睡着就被人踹倒,脑袋砸在坚硬的木质地板上生疼,他凶狠地睁开眼睛想看看是哪个大胆的家伙敢踢自己,却听到这样一番话,立刻转换表情,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希望博得奶奶的同情,不要把他送去警局。莫蒂莎从房间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急忙提醒她:“妈妈不要相信他。”奶奶自然没有漏过男人表情的变化,丝毫不理睬男人的眼神,转身走开,“我当然知道。”
三人吃完早餐,戈麦斯将男人横放进汽车后备箱,驱车来到警局。
值班警员看见三个身穿奇装异服的人走进来,其中花白头发、身材矮小的老奶奶手里抓着一根绳子走在最后面,警员刚开始以为绳子那头是一条大黑狗,因为不听话不肯往前走所以才被老人家拖拽,直到他们走近,才发现原来是一个黑人没有穿鞋、四脚朝地被人拖着向前走。警员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赶紧呼叫同事出来增援。
男人趴在后备箱里,一边在心里估算还有多长时间到警局一边悄悄继续昨晚的工作——撑大脚踝处的绳套,他明白自己绝对不能进警局,一旦进去输入个人信息就完蛋了,终于在到达警局的前一刻,绳套出现松动。他听着刹车声,心急如焚,磕磕绊绊地用脚指头拽下绳套,因为太紧张脚踝几次撞在隔板上,痛得他呲牙咧嘴,但他顾不上这些,等到后备箱被抬起来的一刹那猛地用头撞向对方胸口,趁其后退时跳下后备箱朝马路拼命跑去。
戈麦斯、莫蒂莎和奶奶静静地看着他做这些徒劳的挣扎,在绳子逃离视线的前一刻,奶奶拽住绳头往后一拉,男人应声倒地。因为时间紧迫男人只来得及弄开脚上的绳子,手上的绳子还紧紧捆在手腕处,忽然被一股力量向后拽起,双腿来不及反应还在向前冲,身体维持不住平衡重重摔在地面上,嘴角磕到地面流出鲜血,渗进嘴里的抹布中。
所以警员才看到这样一个奇怪的组合。
走进警局,戈麦斯礼貌地询问警员:“请问报案的地方在哪里?”同事还没过来,警员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接待了,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拖到增援过来,“有什么案件给我说就行。”看出警员眼里异样的眼神,戈麦斯开口解释道:“那是他自己摔得,我们没有折磨他,是他闯进我们家才变成这样的,绳子仅仅只是为了防止他逃跑做的预防措施。”
见警员半信半疑地点头,戈麦斯便把男人闯入家中的细节告诉他,警员一边听一边打开记录本做笔录,这时同事才姗姗来迟,一眼就看见被捆住双手、下巴满是血迹的男人,立刻掏出手枪对准戈麦斯三人:“束手就擒,释放那个人。”戈麦斯、莫蒂莎和奶奶听话地举起双手,男人因为绳子被拉高也不得不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