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下嘴里的奶茶，“你最近是不是又偷偷看了什么奇怪的书？”

“比如。”她顿了顿，“《地球人约会指南》之类的？”

“诶呀。”雾崎笑得眯起了眼，看起来异常的愉悦，“霁月小姐可真了解我。”

江霁月：“……”

她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持续，“不过居然会在意孩子们的看法，我以为混沌艺术家不会在乎这个呢。”

“当然不在乎。”雾崎理所当然地轻笑了一声，慢慢收紧了自己的手指，指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就像是猫咪漫不经心的标记行为，“但是我在乎你的选择。”

这句话让江霁月的心跳漏了半拍，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雾崎轻声道：“走吧，让我来为霁月小姐开启美好的下午茶时光。”

“半小时，最多。”江霁月瞥了他一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这次我是真的要回家吃晚饭。”

不然她绝对会被夏知制裁的。

空气凝固了一瞬。

江霁月能感受到雾崎的指尖微微动了动，那双注视着她的，蒙着雾蓝的眼睛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甚至还优雅地打了个响指，“没问题。”

他微笑地这么说道，仿佛刚才的异样只是江霁月的错觉。

半晌后。

几个街区以外的银河咖啡厅，雾崎和江霁月依旧坐在靠窗卡座上，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面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骨瓷杯在这样的光线下，显得尤为精致好看。

江霁月其实都要怀疑这里已经变成他们的专属领地了，雾崎是不是偷偷把咖啡厅买下来了？说是打工，其实是幕后老板？否则为什么咖啡厅不管是清闲还是繁忙时段，这个最佳观景位，永远会空出来给他们保留。

“放心。”雾崎将菜单推到江霁月的面前，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今天真的只是吃甜品而已。”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罕见的认真，此刻，窗外阳光正好，照在他微微含笑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柔和的轮廓，显出几分美好的温柔。

江霁月怔怔地看着他眼底平静的星云，今天的雾崎，果然还是太反常了。

既没有因为她靠近了工藤优幸和泰迦他们而生气吃醋，没有因为泰迦的挑衅动手，也没有迁怒于他们，甚至都没有动用他惯常的混沌理论……这个总是把混沌啊虚无啊挂在嘴边，时刻表现出对光明的反感的男人，此刻竟是展现出了难得的克制。

但就是这样反常的雾崎，却是要比任何时候都要让她心悸，比那疯狂的告白更要动人——对于江霁月而言，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