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退下吧。”
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卫远正坐在榻上发呆,听到开门声就抬头望去。明黄的衣袍略显凌乱,来人步伐不稳,明显是喝醉了酒。
言离跌跌撞撞的扑向卫远。
眼见他要跌倒,卫远先一步起身扶住了他。
言离却猛地拉过他,两人一齐扑倒在榻上。
“阿远,阿远……”言离牢牢地抱住他,疯狂又克制地一声声喊他的名字。
“你醉了,”卫远猛地推开他,“我给你倒杯水。”
怀中的人突然消失,让他的心里也落了空。迷茫又无措的目光在房间中追寻卫远的身影。
倒完水转过身的卫远就正对上这样的目光,活像一只委屈的大狗狗,心里蓦然柔软。
“喝水。”卫远将水递到他面前。
“啪!”言离伸手拂落了水杯,薄瓷落地,瞬间四分五裂。
卫远皱了皱眉,道:“闹什么。”
“阿远,”言离仰起头,闭上眼,言语间夹杂了厚重的鼻音,“为什么……”
卫远叹了口气,说:“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我不知道你手里拿了怎样的证据,不知道是哪一方势力牵扯其中,不知道我说的你又能信几分。可是,你从未问过我,就认准了我的过错,我们这些年的信任……”
“信任?”言离突然笑出声,笑着笑着却又突然暴怒,“正因我信任你,我就活该像傻子一样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说我不问你,”言离拉住他的手腕,猛地带进自己怀里,“好啊,我问问你……”
三天前……
言离正为各地上的杂七杂八的奏折而头痛。
“皇上,张大人在勤政殿外求见。”孙公公禀告。
“他求见朕什么事啊。”言离放下笔。
“这……”孙公公顿了顿,“张大人也没说明,只说与卫尚书有关。”
这倒是勾起了言离的兴趣,“哦?朕去看看。”
“启禀皇上,臣要告发卫尚书与端王勾结,意图谋反。”张永慷锵有力地表明来意。
“张大人,”言离声音冷了下来,“你可知诬告同僚,攀咬皇亲,做伪欺君,是个什么后果吗?”
张永连连磕头,慌张道:“皇上明鉴,臣确实不敢欺君。”
“那好,既然你说卫尚书与言旌勾结,意图谋反,可有何证据?”言离把玩着手中的玉玺,却好像握了把匕首,蓄势而发。
“四年前,臣曾私下里撞见卫尚书与端王殿下会面。因着朝廷里皆知卫尚书与皇上素来交好,故臣心里存疑便多有留意。但二人行事隐蔽,臣并未掌握任何证据。及至皇上即位,臣发现两人来往更加频繁,臣才掌握了些证据。而昨夜更是截获一封密函,其中涉及了危及皇上的大不敬之事,臣才紧急上报啊。”张永边说边从袖口掏出那封密函,孙公公连忙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