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便说:“不需要了,丢了吧。”
“怎么不要了?”梵云雀翻了翻,“你这料子很贵的,而且看着还是新衣啊,只是穿了今日这一次吧?不过糊上了灯油而已,又不是弄不干净。”
知道他不缺钱,但有钱也不是这么个任性法的吧?
她突然恍然大悟了起来,“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赔一件新的给你吧?那你可要失望了。”
正听着,黎濯整理衣物的动作一顿,她又继续说到:“你这件衣服需得花费我半年月例才能做,你是想让我这半年喝西北风吗?”
“我本就没打算要你赔。”黎濯有些无奈,然后伸手去找自己原本系的那条腰带。
梵云雀递给他后,他就当着梵云雀的面肆无忌惮的系了起来,等她反应过来想要避嫌的时候已经晚了。
男色诱惑,梵云雀看的口干舌燥,直勾勾的盯着那处,“那我回府洗干净了以后,叫碧春送给你吧……”
黎濯点点头答应了,却又说到:“但得是你亲自来。”他没抬头,语气不容置否。
梵云雀蹙眉不解,“为何?”
“碧春不是说你打算改日要到我府上登门拜访,答谢我的救命之恩。择日不如撞日,就一起办了吧。”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碧春也真是的,不知道自己如今在伺候谁吗?怎么胳膊肘老是往外拐。
“行吧。”梵云雀咬咬牙应下了,索性他也不能将自己吃了吧?
在快要离开的时候,黎濯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你很缺钱吗?”
“????”梵云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没有会嫌弃自己钱多吧?”
回到诵经禅房的门口,恰好楼玉淑也正要出来,见到自己小妹身边站了个男人,正是许久未见的黎濯。
“黎将军。”楼玉淑欠身行礼,“将军那日对舍妹的搭救之恩,玉淑铭记于心。”
黎濯拱手回敬,“梵夫人客气了,护卫娘娘安危,这是在下的职责所在。”
“舍妹昨日方才苏醒,等过几日挑个好时候,我定亲自登门道谢。”
“咳咳。”梵云雀故意咳嗽一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大嫂,我俩只是偶遇随便聊两句,我也谢过黎将军了,他说登门道谢这种繁琐的礼仪就不用了。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府去吧。”
“嗯?”黎濯挑眉,“我可没……”
“咳咳咳!”知道黎濯又要乱说话,梵云雀故意咳的更大声了,瞪大眼睛警告黎濯。
“明殊,你嫂子不舒服吗?”
“不是的大嫂,我就是清清嗓子而已,你先到前面等着我,我同黎将军再说句话就来了。”
楼玉淑颔首,“好,那我先去去了。”
梵云雀:“嗯嗯。”
楼玉淑一走,黎濯就吃了一记眼刀,“别在我大嫂面前乱说话!”
黎濯不屑,“到底是谁在颠倒是非,作弄黑白?”
“哼,那又怎么样呢?”梵云雀叉着腰,“今日就这样吧。想必那小僧的伤药也不见得多好,回府后你自个儿再换个好的用着,伤口先别沾水,衣服洗干净我来重新还给你。”
“那我送你。”
黎濯往前走了两步,就被梵云雀连连叫停,“唉唉唉,留步!”
“我哥见到你和我在一起,又要在我耳边念叨了。”
“什么意思?”黎濯被拒绝,皱起了眉心。
什么意思?你还敢问我什么意思?
要不是你偷偷搞暗恋被我猴精儿的哥几次逮了个正着,我能被他说?
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梵云雀酝酿出一句话,随便搪塞过去,“那个……我哥他不让我和你玩儿。”
“呵。”黎濯冷哼了一声,好生拙劣借口,不过,他也懒得去拆除了。
殊不知,那日你危在旦夕我就算是亲口渡给你药喝,你哥就在边上看着也不敢有半分异议。
“哦,是吗?你这么听你哥的话?”
“那当然了。”
“那我来的时候可是还听说了你劝着你大嫂同你哥和离,敢问梵大人知道他的好妹妹在他身后两肋插刀吗?”
话一出口,梵云雀被吓了一跳,自己同大嫂的谈话不知何时竟被诡计多端的黎濯听去了。
完了完了,把柄又落在人手里了。
梵云雀有些急眼了,“黎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