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穿过空荡的身体,没有触碰到那个温热鼓动的心脏。
空的?
触手停顿了一瞬。
“不……”周子鹤的声音里带着颤栗:“别拿出来。”
快意的颤栗。
心口处的触手上似乎有细小的吸盘吸附着她的骨节,带着磅礴生命力的脉络一下又一下顶着她的皮肉。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仿佛心脏的跳动。
触手一直往下,顺进她白皙滑溜的皮肤内,游走在她的小腹,直到一触碰到火烙似的丹田,像是被烫伤似的猛地缩回去。
温热黏腻的触感瞬间消失,周子鹤的身体重新跌入了黑暗冰冷中。
周子鹤睁开迷离的双眼,将头颅放在神台上。
“我把它献给你,你再让我感受一次。”
她跪在神像前,低下脖颈,忍着丹田处快要爆炸的灼烧感,一次又一次呼唤,一遍又一遍乞求。
“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
“道爷,你看你来俺们村子这么久了,可这些姑娘家接二连三地失踪,你什么时候为俺们做法?俺们现在怕得夜里都睡不着觉……”妇人佝偻着身躯站在金蟾道人身边,小心翼翼地想送上茶。
金蟾道人也不接,只来回踱步,眉宇间皆是喜色。
“成了!快成了!那神像上的镜花印可真是废了大爷我好一番功夫,好在从不失手。不过那人邪乎的很,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
金蟾道人自说自话,连忙赶去山洞。
妇人看他神情有异,也跟了上去。
洞内的蜡烛不知何时被熄灭了,漆黑一片。
金蟾道人嗅到空气浓重的血腥气,目光一亮,看来是真成了。
“师父。”
一句轻飘的叫唤突然在山洞内响起,带着喑哑的回音,仿佛遥远天边的暮鼓敲击。
金蟾道人吓得脚下一软,他赶忙点上一只蜡烛。
一抹暗光在洞内展开,周子鹤低着头站在神像前,长发遮盖住面容,手腕和脚腕处都被割开,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湾血泊,丝丝缕缕向四面八方延伸。
“为何它什么都不要,我给了它所有东西,我身上的每一处血肉,它一个都不要。”
周子鹤偏过头来,眼耳口鼻处都流下鲜血,她死死地盯着金蟾道人:“师父,你告诉我为什么。”
“疯了、疯了……”金蟾道人后退两步,失神喃喃道。
“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心,它要的是心,”周子鹤一步一个血印走向金蟾道人,目光紧盯着他的胸口:“师父,你能帮帮徒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