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抿着唇角,望向对方的目光不顺起来,“我喜欢什么东西还需要向你打报告吗?”
语气凶而冷漠。
钟可芯拿着包包的手指一紧,面对重砚冷漠的态度,她咬着涂着粉色唇蜜的嘴,变回娇柔模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砚哥。”
“我只是觉得你好不容易回国,都不告诉我们这些朋友,不太好...”
话落,她的目光再次投向小猫身上,伸出手指着它眼里止不住嫌弃,“再说这猫身上又脏又臭,砚哥你怎么能抱着它呢!”
许是钟可芯的鄙夷不屑的情绪太过强烈,感知到的胖橘低沉着怒吼一声,快速伸出前爪朝对方的手背上狠狠挠了一把,接着立刻从重砚的怀里跳下去跑进猫房里不见踪影。
始料不及的刺痛感从手背上传来,钟可芯看到上面几道血迹抓痕后,内心怒火再也无法忍受。
眼底露出狠意,“嘶,这该死的臭猫居然敢抓我!”
脸上掩饰的不住的怒气,她愤怒地想要冲进去,却被重砚一把拦住,“你想干嘛?”
钟可芯欲哭无泪,几乎要哭出声来。
“砚哥,这臭猫抓我,你怎么还宝贝着它!”
重砚:“我...”
余下的话还没说出口,电梯门再次被打开,江亦白提着从御景厨带来的饭盒走出来。
看到她的出现,重砚脸上有了笑意。
但对钟可芯来说,这动静打断了她和重砚的独处。
压着心底的不悦她转过身看到身后出现的人,这才反应过来。
钟可芯紧蹙着眉间,“江亦白,这是你家?”
江亦白没有理会她。
而是走到橱柜旁放好木饭盒,同时单臂搭在饭盒把手上,半倚着橱柜视线悠悠落在面前的两人身上。
她先是冷漠地瞧了眼钟可芯,紧接着目光移到重砚的脸上,“她是你招来的?”
神色平淡,却像冬日寒雪般冰凉刺骨。
在被江亦白直直凝视的目光下,重砚开始迟疑。
“我...”
虽说钟可芯不是他招来的,但...
江亦白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重砚的脸上,她在等他开口解释,可半天都没等到。
她深呼吸一口气,看向他的目光含带着些许失望,“既然她是招来的,你就和她一起滚。”
这番无情的话让重砚措手不及。
他呆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江亦白,你,你刚说什么?”
这声音竟带着几分惶恐不安。
“你...你居然让我滚?”
此刻重砚被这话吓得已经全然忘记钟可芯还在身后,他跌跌撞撞向前几步走到江亦白的跟前,拽着她的胳膊质问道:“江亦白,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你不能这样对我!”
重砚的手掌心滚烫,几乎要烫伤她手臂上的伤口,她沉着脸将目光移到重砚的脸上。
对方咬着唇,眼尾也泛着红,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狗般可怜。
看起来,让她于心不忍。
半晌。
江亦白重重呼出一口气,一把甩开重砚的手,说出的话比她的表情更加无情。
她直直凝视着重砚,“但她是因为你来的,不是吗?”
重砚无法反驳,“我...”
“重小少爷,当初让你来我家已是破例,既然你的伤已经大好,那就不送了!”
说完,江亦白的视线移到钟可芯的脸上。
“至于钟小姐,没有经过业主同意请问你是怎么上来的?”
钟可芯抬起下颚,傲气十足,“你管我是怎么上来的,是你害的砚哥受伤的吧,重伯母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吧!”
见对方没有直面她的问题,江亦白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很快被习安接通。
“习安,我家门口被弄脏了,明早记得请人来全部消个毒。”
“好的,老板。”
直到挂断电话,江亦白都直径望着钟可芯的眼睛。
这话更像是在说给她听。
而幸好,她也听懂了。
钟可芯一双眼几乎要喷火,她拽着重砚的衣角,跺着脚几乎要哭出来,“砚哥,你看这个老女人她居然在说我脏!”
她迫切地希望对方能帮她说话。
可惜重砚这会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江亦白的身上,他很是不耐烦地甩开钟可芯的手,瞥向她的目光凶狠地像是要杀人。
“滚!”
“砚,砚哥你...”
钟可芯被这目光吓得连连退缩了几步。
甩掉烦人精后,重砚的目光重新回到江亦白的脸上,原本凶恶的眼神变得忧伤。
他低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下覆上一层阴霾。
良久,他凸起的喉结滚动,“江亦白,你不信我。”
工作了一天的江亦白很是疲惫,不想再与这两人纠缠。
抬起头仰视着重砚,“你该回去了。”
说完话,她推开重砚独身进了屋。
“嘭”地一声儿,关上了门。
同时也关上了她和重砚两人之间的那扇门。
许是这段时间习惯了两人,今晚一个人的晚饭江亦白吃的索然无味。
草草结束后,还不忘用手机给某人发了条消息。
「堂哥,九和府的保安能力有待提升。」
夜深人静的卧室。
穿着黑色真丝吊带睡裙的江亦白从烟盒里抽出一条女士香烟,点燃后咬着烟静地坐在卧室窗前的摇椅上,欣赏着窗外的夜色。
吐出的一团团烟雾弥漫在她的眼前,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味。
烟雾缭绕下,尼古丁极大地舒缓了她沉闷烦躁的情绪。
夜空上的那轮弯月孤独而寂寞,洒下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照着此时正轻轻晃动着的摇椅上那道纤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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