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雨却只是抿唇不语，就是再怎么样的启，讨论到这种问题都还是难免有些不大自然。

雷电“劈里啪啦”地响着，电弧在空中炸响，闪出一条绚丽的拖尾，流星一般划过天空，将碧蓝的天染上紫色的弧光。

“啊啊啊啊——”万俟裕安裤兜里的魄尖叫着，高频率的声音刀子一样往他耳朵里面扎。这还不算完，小毛球扭动着身体拼命地往万俟裤兜外钻。

万俟裕安从储物空间里取出耳塞，戴在耳朵上，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少年得意地挑眉一笑，开口：“叫，你就叫，叫破喉咙我也不放你。”说着，还伸手把好不容易挪了一丢丢的小毛球往里面推了推。

雷电的声音太大了，练上一天下来，那耳朵不想废也由不得他。所以自备耳塞是常有的事。

【万俟……不能这么暴力……】

空青雨在中控室里看着万俟裕安的动作，想要吐槽都找不到可以使用的语言。

【那我还能当祖宗供着啊！】

指挥官回去了，没有了那家伙的监视，万俟裕安感到浑身轻松，又逮到了合适的御约侍者，给他高兴得都要原地螺旋升天了！

空青雨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来，果断换了话题。

【你怎么破那五大精灵的防线，刚刚可是把他们得罪的不轻。拿你现在就剩几千立方体的裂能去给他们挠痒痒吗？】

万俟裕安扬了扬眉，神色间没有半分担忧的意思，伸手摸裤兜里的小毛球，发现那毛球的毛柔软顺滑，手感实在不错，就多摸了两把，回复。

【不是有这小东西了吗？】

“你轻薄我！非礼啊——”小毛球只管一个劲地在万俟裕安裤兜里尖叫，也不管万俟裕安听不听得见。

那当然是听不见的。

【他……咳咳咳……】

哪怕是空青雨，表情也还是忍不住失控。

【他在说你非礼他……叫的很大声，中控室的音响快爆了。】

“啊？什么玩意？”万俟裕安抽出手来，把耳塞收了回去，拔掉耳塞的瞬间，万俟裕安生平也算是体会过“真雷贯耳”的感觉了，这比惊雷更加恐怖！

“喂喂喂！别叫了！”万俟裕安把毛球子从自己裤兜里掏出来，翻了一圈也没找到眼珠子在哪里，更别说嘴了。只能听得见叫的很欢，在哪是一点都看不见的。横看竖看也都只是个圆圆的实心球体。挠了挠头，万俟裕安被迫开启哄球模式，“那个……毛、毛球兄啊……”

听到这话，毛球子叫的反倒更凶了，简直恨不得当场把喉咙吼破：“人家是雌性！”边哭边吼，魔音洗脑一样。

“啊……啊、毛球妹……”万俟裕安揉了揉耳朵，就当是安慰自己时刻处在崩溃边缘的耳朵一样，“我们很快会面对五个裂能加起来有二百五十万立方体的家伙，搭把手一起出去呗。”

【跟他说，外面的世界很有趣。】

空青雨的提示音恰到好处地响起。

“嗯……而且，外面的世界很有趣的……我带你去看看……”万俟裕安这钢铁直的属性难得没有发挥出来，竟然还情商在线了一次。

【而且，我的输出比夫诸要高百倍、千倍，我可以保护你。】

“呃……还有还有，你不就是不能打嘛……我、我能打！我很能打……可以保护你。”万俟裕安另一手挠着自己早就炸成鸡毛掸子的头发，绞尽脑汁地想着说法，“而且，现在很高……你下去就摔死了……”

【笨蛋！】

空青雨真不知道这家伙胡乱发挥什么，还摔死了！这跟威胁有什么区别！

“笨蛋……”万俟裕安这句话都说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言论，连忙改口，“你是我的笨蛋！”

另一边的空青雨在听到这句话时，胸中涌起了一股诡异的感觉，有些像是猫儿拿带有倒刺的舌头舔舐心脏一样。

刺痛，还有些痒……但并不抗拒。

【所以，跟我回去吧，稳赚不赔。】

“所以，跟我吧！我可以一直保护你！”少年清亮的少年音说出这样郑重的誓言，虽然有几分滑稽，但却是最简单又诚挚的承诺。

小毛球也不叫了，瑟缩成一团，缩在万俟裕安的手心里，看不出任何反应，像是一团普通的毛球一样。

【教导员，不会是谈崩了吧……】

万俟裕安本身就是个急性子，哪里能受得了这样一直的沉默，又扒了扒自己炸毛的头发，但凡是只猫都要分分钟炸毛给他看。

【别急。】

空青雨双手握拳，也在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先让我咬你一口，要不然，免谈。”小毛球这股子傲娇劲还真跟万俟裕安有得一拼。

【让他咬，如果反悔，反手扔了，然后去捡。】

空青雨冷淡的声音响起，像是早就已经预判到一切的棋手。

“哦……那你咬。”万俟裕安把球球子塞回裤兜里，然后把手插进裤兜。他不会质疑空青雨的决定，当然就不会思考这个做法的正确与否，他甚至到现在想的都是这小毛球哪里来的嘴。

疼痛来得措不及防。

“嘶……”少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不用想，肯定是出血了。很小很小的一口，比半个月大的小奶猫还要小的一口，但是却让万俟裕安整个手臂都麻了。

诡异的动弹不得。

【教导员，我好像中毒了……】

万俟裕安还保持着手插裤兜的动作，大脑已经识别不出那条手臂的存在与否，彻底没了知觉。

【中毒了？】

空青雨的眉毛打了个结，置于两膝上的双手都因为过分用力而止不住地颤抖，用力到骨节在泛白。

【呃……就是这条胳膊，像是被截肢了一样。】

万俟裕安苦于语言表达能力实在糟糕，不晓得该怎么样让指挥官明白他的情况。

【问他。】

“喂，我胳膊都废了，怎么办？”万俟裕安撇了撇嘴，语气免不了有些过分糟糕。

“你要我帮你，我就要在你身上留个临时契约啊！要不然我的裂能怎么给你，靠意念传过去吗？”勉强算是安定了，小毛球扭动着圆圆的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不用喊我啦，我的裂能你可以直接用。”

“哦……”万俟裕安那糟糕的表情难得缓和了些许，也不管自己还插裤兜里拔不出来的胳膊了，就一个劲的往前飞，反正现在他有了裂能，可以随便霍霍了！

【问他，裂能量多少。】

空青雨的考虑是绝对谨慎的，预防万俟裕安被这个小毛球给坑了，真的被留在这里，那可就没地哭去了。

“喂，毛球子，你的裂能量多少？我要跟他们干架，好歹要知道自己可以在什么范围内使用裂能。”万俟裕安出声询问，其实他心里也没底，这个什么数据都是问号的家伙，真的不是因为太弱了而没有记录他的必要吗？

刚刚还咋咋呼呼的毛球，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装起了鹌鹑，连个字也不吐，像是在等着万俟裕安自己脑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