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万俟裕安伸手接过，开口询问。神色中有着少年人独有的好奇。

听到询问，空青雨掩饰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回复：“当时你走得太急了，忘了给你。”

“啥玩意？”万俟裕安的脑袋几乎要爆掉。

“一个可以帮助你识别对方数据的东西，里面有已经记载的所有生物的资料，对你找御约侍者很有用。”空青雨选择性地忽略了万俟裕安的质问，面无表情地解释。这边的空青雨转着轮椅走开了，另一边的“空青雨”牵着万俟裕安的手腕，拉着他往外走。

“呃……教导员……”万俟裕安听话地把徽章放在眉心，那徽章就像是有生命一样，悄咪咪去地隐匿在眉间。下意识看向空青雨，视网膜中传来空青雨的数据。

【姓名：空青雨（精神体）】

【种族：启】

【标记状态：已标记（灵泽）】

【天赋：时间、空间】

【裂能储存量：百万立方体单位】

【裂能量：接近满值】

【血量：满值】

“不错的东西。”万俟裕安良心评价，没有第一时间挣脱开空青雨的手，目光却落在了那个“已标记”上，这算不算是自己对大指挥官的一丢丢改变。小小的虚荣心膨胀了一下，万俟裕安开口询问，“那个……教导员，问个问题。”

空青雨找到传送舱，拉着万俟裕安进去，询问：“问。”

“为什么你是灵泽？那你看看我这边，是不是变成了拓音者。”万俟裕安没过脑子，直接问了出来。

“你猜我为什么说你生理学学的垃圾。”空青雨默默往后挪了挪，脊背靠在舱璧上，微微仰头，“你是主要施力的启，所以是你主动标记了我，然而在这种情况下，被标记的，都会变成灵泽。”

“这样啊……”万俟裕安尴尬挠头，声音不免有些干涩，“那……你你有没有……这方面想法？”

少年的心掀起了一角，悸动着、跳跃着，向着对方靠拢。

空青雨果断摇头：“没有。”

少年眼中期待的火光跳跃了一瞬，旋即熄灭。他在那一瞬间，确实希望空青雨点头。万俟裕安开口：“那就没事了……反正我也是不打算孕育后代的那一批……不影响什么。”

“嗯。”空青雨低低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空气又安静了，万俟裕安特别受不了这个时候安静，连忙主动挑起话题。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靠在一侧的指挥官，万俟裕安的心里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空青雨脾气又差说话又难听，这就导致万俟裕安从来没有注意过空青雨的样貌。这么一看，其实真的很好看，年轻的时候，肯定是很多启都追过的那一类。

身材高挑修长，很瘦很瘦，那腰封下面的腰似乎只有那么一点点。脸是漂亮的，下颚线不似万俟裕安那样冷硬，但是温润又干净。下垂的眉毛使他不论何时看起来都有那么几分忧愁，可是上扬的眼却使他平添了几分攻击性。这样的组合，矛盾却又平衡。再往下看，脖颈白皙修长，像是玉石一样漂亮，喉结微微凸起，性感又诱人。

万俟裕安有些受不住，他轻轻吞咽了一下口水，竟然想用“祸国殃民”这个词语来形容空青雨：“内个……教导员……”

“嗯？”空青雨睁眼看他，神色淡然，那双眼的眼尾在不经意间染上一丝薄红，美的惊心动魄。

“有没有谁说过……你很……好看……”万俟裕安那嘴里难得说出来一句好话，竟然都有些不像他了。

“呵……”空青雨自嘲一笑，又闭上眼去，不再看万俟裕安。不知道是不是万俟裕安的错觉，他总感觉空青雨一直不愿意看他。就像是生了气一样。稍微停顿了一下，那薄唇的唇角掀起冷漠的弧度，“只是你标记了我之后的心理效应而已，我们的裂印产生共鸣，你当然感觉我……好看。”那个词语似乎确实是有些艰涩，空青雨挣扎了良久才说出来。

“是……是吗……”万俟裕安突然知道空青雨为什么不看他了，标记之后别说是接触了，就是单单看着，也会因为那虚无缥缈的联系而想入非非。可是……也没有谁不让他想入非非。

这么想着，万俟裕安伸出手来，想试着摸一下那个手。看起来手感不错。

接触时，却从空青雨的身上穿了过去，这才突然意识到，面前的空青雨只是个精神体，根本摸不到。尴尬地收回手来，万俟裕安一眨不眨地盯着空青雨，生怕这家伙给他一顿骂。

“教导员，明明摸不到你，可是……刚刚是怎么牵着我的手腕，把我拉过来的。”万俟裕安怎么都受不了安静，受不了跟空青雨独处在这个封闭狭小的空间中。

空青雨睁眼看着万俟裕安，开口回复：“我将精神力凝聚于掌心，此时的精神力达到一定浓度就拥有了实体。”

这么说着，又向万俟裕安伸出手来：“这次再试试。”

看来是知道自己刚刚偷牵他手的事情了，万俟裕安嘀咕着伸出手来，确确实实和空青雨对握了。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有些像是微弱的电流从掌心爬到全身，给结实的身体弄的酥麻一片。

少年的耳根爬上一抹薄红，连忙收回手来。

似乎标记之后，对方就变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只要接触……就会感觉不一样。

“快到了。”空青雨主动转了话题，似乎也不愿意跟万俟裕安接触，这才会靠着墙壁。

“嗯……所以教导员……”万俟裕安当然也要转话题，他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接触到了很多自己之前从来没有触碰过的东西，他就像是一个好奇的小屁孩一样，东问西问，“你总是能腾出时间看我们，也是因为可以出分身的缘故吗？”

“嗯。”空青雨低低应了一声，性感的喉结滚了滚，回复，“每天会同时发生很多事情，有许多分身的话也能轻松一些。”

“也是……”万俟裕安点了点头，改变话题之后，感觉自己跟空青雨都没有那么尴尬了，“那……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一样……”

“很快吧……”空青雨模模糊糊地回答，裂能浓度是天生的，决定了技能的强度，但是精神力不是天生的，或许有些天赋的精神力会比较强，但是随着修炼的深入，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提升，甚至有些精神力不是很强的也能超过很多原先强的。

“哦……”有些失望，万俟裕安不再言语。

“到了。”运输舱的嗡鸣声停止，舱门缓缓打开，他们到了这个专门寻找御约侍者的星渊之中。

这是一个时空裂缝，没有启知道是怎么来的。

平行空间在这里撕裂开，来自异世界的生物穿梭于此间，成为晶和启用于提升自己实力的地方。双向契约，御约侍者护他们百年，死后契约解除，各自安好。

星渊的环境跟那时候空青雨开的那个平行空间有些像，漆黑但不暗沉，点点繁星闪烁，像是一个太空的环境，但又比太空要更明亮几分，也可以体会到脚踏实地的感觉。中心亮堂发光的星核闪烁着五色的光芒，既像是晶的主晶体，又比那主晶体更耀眼，仿若汇聚了天地万象。

万俟裕安主动站在空青雨的面前保护他，开口：“教导员，这地方连个东西都没有，上哪里找去。”或许是空青雨出手的次数少了太多太多，导致很多启都有一个误解，都会以为空青雨的战斗力不高。很显然，那是个相当大的误解。

“看来你不光生理学垃圾，地理学也不怎么样。”空青雨当然注意得到万俟裕安这样可以说是保护的姿态，神色微动，听话地跟在万俟裕安身后。稍微停顿了一下，在万俟裕安暴走之前出声解释了，“作为一个空间裂缝，星渊被划分为不同的空间，有着不同的环境，生存不同的异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