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看向裴卿的时候,又紧张了起来。
青年没有催促,耐心地等着眼前之人开口。
许是一脉相承吧,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
武老二见嘴里说不出口,一把从胸口扒拉出一袋被布包得极好的饴糖。
递到青年面前,闭着眼将想要说的话,一股脑吐出:“大...大人,这是我婆娘特意交代我如果遇到您,一定要亲手交给您。您可能不记得我婆娘是谁了,我婆娘有肺痨,又临近生产。大夫都说救不了,当时我们走投无路去帝师府门前求您,是您让我婆娘生下小宝后又多活了两年,我...”
武老二狠狠抹了把脸,哽咽道:“我们一家老小都很感谢您,我婆娘生前一直说,要是再遇到帝师大人,一定要您尝尝我们家祖传的饴糖。”
说着,武老二将手里的饴糖再次推了出去,虽然他一路都有小心保护,但是打开的还是里面还是有不少饴糖碎成了小块。
慌乱中想要收回:“我回去再给帝师大人带,这些都碎了,不要了,不要了。”
裴卿一把接过饴糖,当着人的面,将饴糖放进嘴里,称赞道:“很好吃,多谢武小兄弟的好意。”
“帝师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武老二腼腆地笑了笑。
“是孙大娘吧。”将饴糖吞下去的裴卿突然开口道。
武老二惊喜地抬头,连连应道:“是,是我家婆娘,难为帝师大人还记得。”
“能撑下去,全凭尊夫人是个开怀、坚韧之人。夫人在天之灵定也希望武小兄弟能痛快的活下去。”
“是,我婆娘一定是这样想的,谢谢大人。”孙大娘的离世一直是武老二心里的一道疤,被裴卿这样一说,也生出了一点慰藉。
当范围内又只剩下楼筠和裴卿的时候,两人背向人群而坐,裴卿拿出武老二给的饴糖,递给楼筠。
“吃吗?”
“人家给你的礼物,就这么分我了?”
“开心。”青年突然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
“什么?”这下楼筠也没能明白裴卿的意思。
“因为开心,所以想把让我开心的东西分享给殿下,可以吗?”青年目光灼灼,楼筠倒真被取悦到了。
没用手拿,而是弯腰将青年手里的饴糖衔了过去。
“很甜。”
楼筠直勾勾盯着裴卿,不知道在说饴糖还是在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