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室内,王正直正在精心面对谈义伦的尸体,补充完善他的尸检报告。
尸检报告显示死亡时间就在他们去福利院的当晚8点半。
杜文清今天穿了件黑色短袖和同色系的运动短裤,看起来像是要辞职不干的样子,非常不像个队长。
王正直说:“杜队,行啊,这身显年轻。”
那就是说他平时老了?
杜文清没理他这茬,接过谈义伦的尸检报告,仔细琢磨着每一个细节,感受每一寸伤感。
在他看得聚精会神的时候,终于在“死亡时间”上凝住了神识。
8点半。
这不就是当晚他们围追顾以宁失败后,三个人就此分别的时间点吗?
如果顾以宁是真凶,他是怎么在脱离监控很远后,又成功定位到早已不知去向的谈义伦的?
难道又打电话约了一次?
*
“杜队,我们查过了,顾以宁实名认证的手机号那晚没有打过电话。你提供的号码下午4:30分打过一个电话给谈义伦,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杜文清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以顾以宁心思的缜密程度,断不会用自己的手机号留下印证。
杜文清转向另外一个女警:“周边的监控都查过了吗?怎么样?”
女警道:“我们快速将周边的监控拉了两次,都没发现可疑人员,也没看到之前监控里的男人什么时候上了什么车,杜队,无从查起啊。”
这点杜文清倒是没想到。
难不成顾以宁还长了翅膀不成?
那他一定当众折了他的翅膀,还有人头。
杜文清的心情格外地烦乱,时述和任子墨都去忙葬礼的事,徒留他一个人调查谈义伦被害的案子。
现在活人找不到,逝去的死不瞑目,他简直想把烧鹅塞进顾以宁的脑子里。
最终他还是驱车找到了时述他们。
那是距离市局十几公里的殡仪馆。
时述今天穿了件有些透光的白色衬衣短袖,春光隐隐地露了出来,全让任子墨看去了。
杜文清有些不满。
任子墨看见杜文清混不吝地也到了,唉声叹气道:“几个刑侦高手被人折磨得相聚殡仪馆,这算是‘邪恶终将战胜正义’的预言吗?”
“放屁。”杜文清朝空气啐了一口。
时述瞥了眼杜文清的这身打扮,就知道他是有心事的,从小到大杜文清是都最臭美的那个,今天这样明显怪异。
也许小伦的事对他来说也有震动吧。
那就索性再原谅他一次。
“喂,等我葬礼那天,你可不许穿这样。”时述说,“你要风风光光地送我走。”
碍于任子墨这位电灯泡的存在,杜文清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有那么一瞬间,他笑得明媚如春,差点把时述看迷糊。
不过,任子墨在当电灯泡上还是有点心得,他说:“时述的死一定要真实可信,散布消息的渠道一定要正规,葬礼上要全程监控,我们更要多布些警力。至于邀请哪些人,时述,你有什么要求?”
时述的世界只有方寸那么大,哥哥,刑侦支队。
哥哥还是后者的队长。
“听杜队的安排。”时述道。
杜文清说:“我倒是有些过命的兄弟,可以都邀请过来,到时候还可以帮帮我们。”
“子墨,你觉得呢?”时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