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棠疑惑,“这么好的机会,回去做什么。”
这么好的机会,若是这个时候走了那她前面那么多的努力岂不是浪费了。
两个人在顺州待了小半月,期间杀手不断,图岚带来的人死了一半,就连谢敏诏也受了伤。
“来的人越来越多,若是今夜还有杀手,殿下不要再推辞,趁夜回营吧。”谢敏诏一边为自己上药,一边看向背对着自己的赵棠。
赵棠转过身,双臂环抱,一转头刚好看到谢敏诏肩头的刀伤。
刀伤深可见骨,伤口两侧皮肉翻起,血肉扎眼。
收回视线,赵棠沉吟片刻,“若是今夜图兰那再不出现,就回去。”
赵棠还是想再等等。收回顺州、儒州很重要,可马市也很重要。
事关大昭骑兵的未来,赵棠不想轻易放弃。
谢敏诏将外衣穿好,手握弯刀。房中的桌上放了一把轻巧些的佩剑,那是赵棠专门叫图岚为她准备的。
自从第二日开始赵棠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不管是白日还是黑夜总会有杀手不知死活的闯进来。
图岚带的人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她本人更是嫖勇,谢敏诏亦是骁勇之辈,可即便是这样,车轮战似的,人都是血肉之躯并非铁打的,谁都扛不住。
赵棠坐在桌边,精神连着紧绷了许多日,到如今已经有些撑不住了,频频困顿,头痛欲裂。
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看了眼谢敏诏,多倒了一杯,抬手示意,“谢将军。”
“多谢殿下。”谢敏诏没有接过凉茶,面上全然一副如临大敌,不敢松懈的神色。
夜色渐浓。
月黑风高夜,正是那些不知死活、来路不明的杀手动手的好时机。
门外的图岚心中同样的满是紧张与忐忑。
她守了房间里这两个人小半月,杀手不断,看那些人动手的样子实在是眼熟,她知道是谁,这么些天过去了,将军若是再不来,她最多撑过今夜,明天就不好说了。
短兵相接,赵棠劈手拔剑,站在谢敏诏的身后。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赵棠还有闲心想,不知道今天这家客栈的门结不结实,挡得住几个人的强攻。
心中暗数,等着门被破开的那一刻。
屋外战争激烈,屋内却是一片静谧。
谢敏诏缓步走到门的另一侧,眉头紧皱,有些不对,握紧手中弯刀,刀刃朝向门外,示意赵棠注意安全。
在他抬手的开门的那一瞬间有人从外面将门关严实,“不要开门。”
是图兰那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利箭破空之声。
来不及反应谢敏诏飞身将背后的赵棠扑倒,一支弩箭与他擦身而过。
“殿下。”谢敏诏下意识的唤了一声。
赵棠声音闷闷的,“本宫没事。”
“他们带了弩箭,此地不宜久留。”谢敏诏迅速起身,不忘将赵棠拉起来。
血肉之躯挡不住军用的弩箭,仅凭声音谢敏诏就知道,弩箭的数量绝对不少。
“图将军是要毁约?”赵棠没理会谢敏诏的催促,朝着门外的图兰那高声质问。
“嘭。”
有人撞开了房门。
“图将军。”
谢敏诏立时挡在赵棠的身前,目光如炬的看着图兰那。
图兰那喘了口气,赵棠的意思她看的明白,反手将门关上,悻悻道:“有空怀疑我不如想想怎么面对父汗。”
“那还是先解决眼前的这些人吧。”这个时候赵棠还有闲心开玩笑,“不然,本宫怕没见到你们的可汗就先死在顺州了。”
“图将军,你的人似乎不太忠心。”
如果没有人走漏风声,不会有军中用的弩箭。这么多的杀手前仆后继的来,毕竟赵棠身份可没有暴露,可偏偏今日,图兰那刚到顺州就出事了。
“你我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少说这些风凉话。”图兰那好容易歇口气,一到客栈就遇上刺杀,换谁的心情也不会好。
见她的心情不好,赵棠此时反而有心情了,“图将军说错了,你我可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有可能是一处的游魂。”
如雨一般的箭矢穿透房门,钉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父汗的人在后面,援军片刻就到。”
赵棠脚下步伐快步躲过射进来的弩箭,还有闲心答话,“本宫的援军也快到了。”
另一边的谢敏诏抬头看向赵棠,面上的震惊与图兰那如出一辙,不过相比图兰那,谢敏诏的脸上喜大于惊。
“你想毁约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