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京以珠的反复肯定,夫妻俩总算是放下了“自家白菜被猪拱”这一危机意识,三人聊了一会儿——无非就是状态好不好,住的舒不舒服什么的。
真的很恐龙父母。
封隐用食指点了点鼻尖,计上心来。
等这些询问逐一告落,一直默不作声的封隐突然开口,跟京以珠说:“昨天上午你出任务的时候安德森,也就是昂特尔走之前,找我问了你的Broken ear联络方式。”
“昂特尔?”京父立刻捕捉到讯号:“是谁?”
封·有问必答·隐:“是英国的一位皇室子爵,对京以珠很喜欢,应该是想追求。”
两个监护人统统迟疑,封隐喜闻乐见,但他没跟他们进谏一些多余谗言,继续同京以珠说:“不过我拒绝了,你若是同意,我可以将他的账号推给你。”
京母摁住自己丈夫的手,试问道:“对方是很差劲么?”
“我对他不太了解,”封隐如此道,“但他有一个兄长,关系应该挺不错,不过…我只能说他兄长的风评是有一点…尴尬的。”
有句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
听封隐说昂特尔兄长风评并不好,京父母便判定那这个昂特尔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人。
京以珠抿唇,并不相信封隐这时的话——安德森想要她的联系方式,找的第一个人绝对轮不上封隐。执行部这么多人,璧如刀春寒,她知道内情,而且和自己关系更好,合理论刀春寒才是第一人选才是。
不过她有些搞不懂,封隐为什么要在自己父母面前提这茬。
没等京以珠开口,护女狂魔就开口:“宝贝,像那样的人可要少接触,还是英国的,万一他哄骗了你,嫁那么远…我不同意!”
京以珠:“……嗯好…”
封隐再度开口附和:“人生大事确实很重要,不说知根知底,但也要熟悉,才稳妥。”
“言之有理。”京父对婚姻大事有着同一见解的封隐总算加了点分,“要慎重。”
没有再多说什么,三人告别懵圈的京以珠后才前去执行部。
途中京父忍不住问:“封司长,你这么年轻管理这么多人,想必很费心吧?”
这偌大的特殊事务处理司光是部门都有十来个,京父观察着周围,路过的办公人员皆是有条不紊地做着手头的事儿,貌似效率还很到位啊。
“这确实很费心。”封隐如实道:“前阵子中央派发了一位同志过来帮忙,您们要见一见吗?他此刻才是司长,我只是个副的。”
“是吗?”京母笑着说,“人家忙不过来就算了,我们也没什么事。”
封隐微笑,不动声色地展开一面根系。
下到八楼时,很“巧”地碰见了齐国恒。
“齐司长,真巧,”封隐微笑:“我们方才还聊到你。”
他身后的两人见到这个经常出现在人大会议、新闻上的人物就在自己面前出现,京父的嘴角噙着抹笑:“真是久仰大名啊。”
齐国恒,冀州机关设党委。
京父一心想着公务关系链,要想正式场合与人家会面,估摸着还得往上爬个几十年。
也就封隐不把他当回事。
“齐司长作风清廉,为人和煦,与他共事是我的幸运。”封隐微笑着盯着齐国恒,后者被一面根系从一楼责罚处直达八楼,幸好他是个人精,否则封隐说再多都是徒劳。
“封副司长言重了,能为共生者们作出贡献、为国家和平起到一颗螺丝钉的作用,这是我的荣幸才是。”齐国恒和蔼地笑着,“封副司长不嫌我这记性,才是真的性格和煦。”
“这二位是…?”齐国恒看向后面两人,封隐解释道:“这是京以珠的家属。”
“这样吗,”齐国恒恍然大悟地点头,然后道:“京同志例性期,想必是前来探望?”
“是的。”京父笑道,“家女工作中如遇不妥,还请多担待点了。”
齐国恒说人话:“京同志乃是司里一重要栋梁之才,对这样优秀的同志我自然是乐得眉眼带笑啊!”
封隐递给他一个眼神,齐国恒心知肚明。
今早上就听见司里流言四起,下午就见封隐亲自去接人家父母,齐国恒就算是个瞎子都能瞧出不对劲来。
老牛吃嫩草。他默默腹诽。
四人慢步走向七楼,齐国恒帮老人家打圆场:“封副司长才是低调,这功劳全推给我一个刚来这儿的人身上,可叫我戴高帽了啊!”
“维护社会秩序,那是我应该做的。”封隐轻笑道。
他才不给自己戴光环,他要京以珠的父母自己感受才行。
他仍然拎着那十几份袋子,里面装的应该是给执行者们的见面礼。
在齐国恒敲门时,他将袋子还给京父——毕竟是他们给见面礼,让封隐拎着不合规矩。
执行部里少有地全员集齐。
不过……封隐微笑依旧,目光落在新进部的范氏兄妹身上。
考验齐国恒的时刻到了。
今天的执行部很安静,大概是诸位心灵不太善良的人见新来的兄妹俩不够有趣,所以也没心情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