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家的位置离这儿不远,封隐没有开根系或打车,就带着这个执着走直线,和执着要还他钱的小鬼走回去。
“我不……你觉得我缺钱?”封隐奈何不了她,只得用两根手指稍稍拽着她的衣领好让她避免摔跟头。
京以珠的声音一时大一时小,“你说!司里挺穷!可你是骗我的!”
怎么又想到那儿去了?封隐说:“这都多久远的事儿了。”
“我不管——”京以珠喊道:“一码归一码…好困…你有钱我也得还你——”
诸如此类的循环,封隐又好笑又好气地跟她说:“就十七块?那你也还欠我的。”
“…………为什嘛。”
“打车费十八块。”封隐一丝不苟道:“你就只有十七块,不是还差一块?”
京以珠瘪嘴,双手往衣兜里摸了好半天,确认身上不会凭空再多出一块钱的现金,还很伤心来着。
她沉默一会儿,突然抬头问:“司长!你是不是看见我发的讯息了!Broken ear的!”
封隐少有地与她四目相对,不过也就那一秒,他移开视线,淡定道:“手机坏了,这两天才修好。”
好巧合的回答,是个鬼都不信。
京醉鬼信了。
“这样呐…好吧。”说完,她又问:“那我在Broken ear上给你转一块钱,你这次要记得收啊!”
遂京以珠就在封隐的眼皮子底下给他的账号转了一块钱。
“你收哇。”京以珠很得意地笑,封隐觉得好笑,道:“等会儿,你到家了。”
原本十几分钟就能到的路程硬生生磨蹭了半个钟。
京以珠费劲儿地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建筑,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她家。
她仰头打了个哈欠,后颈碰上封隐的冰凉指背,实际上京以珠蛮适应这样的温度,不过那儿的皮肤很少被碰到,身体抖了一下,封隐就收手了。
然后将尹飞母亲的手制饼干递给她。
京以珠接过来,说:“司长你快赶紧回家吧,别进我家喝茶了。”
封·本就不想半夜喝茶·隐:“真不客气啊,都不意思一下么。”
谁知京以珠悄悄摸摸地跟他说:“我爸爸对你意见很大呢!”
不论是她的动作还是她的解释,封隐都觉得有意思。于是也悄咪咪地问她:“为什么啊?”
“他嫌你是个白头发!”
“我白头发惹他了?”
没等到京以珠脑瓜子运转完毕,一道声音给出了回答:“那倒没有,不过你能不能让我女儿先回家。”
声音阴嗖嗖地在身后响起,给毫无戒备的两人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回头,看见京父眯着眼睛的冷漠凝视。
“爸爸!”京以珠喊了一声,倒地了。
又给两个男人猝不及防地吓一跳。
京父还以为是自己突然跳出来给女儿吓死了,安静了一秒,绝望呐喊:“完了!宝贝你不会……啊!你别逗我我没生气啊!”
“叔叔…呃。”封隐突然对自己无语,然后在京父悲痛的哀嚎声中说:“她应该只是睡着了。”
京父尴尬:“……”
京以珠呼吸平稳,京父抿唇,说:“…爱之深嘛,你懂吧?”
封隐抿唇,从善如流:“懂。”
漆黑夜色里,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很默契地作出行动:一个道别,一个抱起女儿后和善点头回应,然后各自回家。
当什么都没发生,男人之间的默契尽数显现。
*
新年假期京以珠基本没外出,整天待在房间里练基本功,偶尔出门跑个五公里,本来李玄风要趁着假期来找她,机票都订好了,结果被京以珠毫不留情地拒绝:师傅说我最近完全没有进步,对我很失望,我要一鸣惊人!
又是一个过于正当的理由。李玄风想劝劝她都没机会,京以珠一心沉迷于练功,真是半天时间都舍不得抽出来。
在第五天的时候,叶瑾打来了电话:“出任务,在司里宿舍汇合。”
简短干练的一句话让京以珠气都没喘匀就梭影过去了,见到叶瑾的第一时间就问:“什么情况?”
宿舍不对劲。
京以珠嗅到了一股硝烟的味道。
“刀春寒遇袭,她转移了地点。”叶瑾没有敌人的文件给她,只说了一个方位:“大概在九点钟方向,四公里左右。”
新年大家基本都回家了,留在宿舍的人员寥寥无几。刀春寒为何留在宿舍,为何突遇袭击京以珠都不清楚。
她点点头,用梭影在短范围内飞快前进,在挨边五公里的地点听见了刀剑相撞的声音。
京以珠看见了一个外国男人,从地面上泛着光芒的根系得知对方是个植物界共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