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也不久了吧…”京以珠摸摸鼻子,随即问:“大家也是从那儿毕业的吗?”
“大部分是吧。”关筝说:“就比如谭深就不是,他是孤儿。”
“这样啊。”京以珠啊了一声,看向谭深的目光都友好了一点。
“你可怜谁呢?”谭深想骂她来着,想了想还是算了。谁知道京以珠会不会跟她师傅告状,纪绿又是一个究极护短的人。
京以珠摇头。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好像又长长了一点:“有没有抑制头发生长的药剂呀?我没拍照,不知道能不能剪成一样…”
“有啊,去找疗愈处就行了。”石青阳说着,想了想又笑:“你还在意外表呢?”
“这是怡姐给我剪的。”京以珠久违地提起她,她一直在避免自己想起张怡,但又一直在记起她。
封隐这一招真的很恶毒。不仅教诲了京以珠,还成功让张怡成为她心里的灯塔。
其实哪怕没有张怡,京以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心里的指标也会和现在无异。
她本就是一个拥护原则性的人。
孟归宁撇开头,盯着窗户外面出神。
京以珠没事可干,趁着空档就去了疗愈处找人要抑制药剂。疗愈处的人很宅,是那种没事儿绝不外出的那种宅——没事儿就研究各种奇奇怪怪的药剂,经由石青阳吐槽后,胜负欲爆棚的疗愈师们花了半个月,将可外携带的愈伤药剂升了好几个等级。
“抑制头发生长?”一个女性疗愈师用目光扫视着墙壁上的药剂样本:“我找找。”
这面墙至少摆放了上百种药剂,而在第三排末尾,京以珠看见了神之肉的药剂还原样本。
它呆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闪耀着,流动着莹润漂亮的浅紫色。
“你成长得很快,来的次数变少了很多。”她好笑道:“愈伤药剂的消耗速度都变慢了。”
京以珠回神,不好意思地扶额:“哈哈…节约成本是一种美德。”
“算是吧,都没人供大家练手了。”
“这是好话吗?”京以珠讪笑起来。
对方理直气壮:“不是啊。”
京以珠:……谢谢你的诚实。
下班途中正巧又碰见封隐和周荷。京以珠觉得自己真的很衰,不仅衰,还挺笨。
记吃不记打说的就是她。被人家骗了好几回还信任他,京以珠想想都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京以珠?”身后响起一道声调奇奇怪怪的询问:“你下班啦?”
京以珠:“如果没错的话,是这样。”
周荷挑眉,用手推了推封隐,问:“要不要一块吃个饭呢?大家都有空呀。”
“不了吧,我得…回家洗床单什么的。”
这一招京以珠屡试不爽:以前在学校总不乏有联谊之类的,大家都知道她没什么朋友,自然也会有时间参加,京以珠总会用“要回家洗床单”来推脱,床单都要洗烂了。
“不准备去吃法餐了?”封隐淡淡问道。
“哈哈哈…一个人吃什么法餐啊…”京以珠觉得封隐就是对她挑刺,锱铢必较。
“三个人可以吃呀!”周荷微笑,不容她置疑:“洗床单也不用手洗吧。”
京以珠尬笑:“法餐好像也不好吃…”
“那就华夏餐呗。”周荷拍手:“我格外喜欢吃华夏餐了!”
真就盯上她了是吧!京以珠继续尬笑,不那么情愿地点头:“那行吧哈哈…”
周荷格外开心,京以珠面对她莫名其妙的笑容不可受控地感到了一丝害怕:她在笑什么啊!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封隐可以直接用根系回司里,周荷说自己可以散步回家,有了这两个前提条件,京以珠只能被迫当司机。
平时她一个人开车就慢,上回跟他们聚餐时都被刀春寒嘲笑过她开车就是蜗牛速度,这回车上又坐了两个人,京以珠让自己的神经全副武装起来,话都不敢说了,虽然她本就没什么话好说的。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出意外。
封隐有些看不下去了:“京以珠,你快跟方向盘融为一体了。”
“司长,”京以珠目视前方:“不要跟我说话好不好,我开车呢。”
封隐看她全神贯注地样子,没忍住笑了一下:“行,可别出车祸。”
“这么久没见,什么时候染上了吓唬人的习惯呐。”周荷坐在后座,笑道。
“总要和善一点。”封隐说:“不然有人会认为我不是正派。”
“和善正派?你可真是搞笑呢…”
京以珠叹气,这简直没法忍了,不禁扭头去看副驾驶的封隐:“…司长,这都多久远的事情、”
“京京京京以珠!!!前面!”周荷急得都快飚英文了,就在她以为肯定要与前面那辆大众追尾时,车子滴滴地响了两声,立即开启了自动躲避功能。
与那辆大众擦尾而过,车子在道路的另一边缓停了下来。
京以珠半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沉默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冲封隐吼:“…都怪你!!”
封隐:“…行吧,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