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枝一直在躲闪,但是她躲的姿态也不是很严肃,像闹着玩一样,两个人嘻嘻哈哈你追我赶。
——她在自己面前,总是愁眉不展泪眼汪汪,甚至就在刚才,她还很担心自己的安危,可是刘晋一来、一哄、一闹,她就开心的什么都忘了!
左忌眼看着孟春枝被刘晋逼到了墙角,他把碗筷递到她嘴边,身体几乎是快贴到她身上去了:“你张嘴。”
“我不张,你自己吃自己的嘛。”孟春枝想推开他可惜推不动。
“不行,今天我偏要喂你!”他哪里是要喂饭,分明是在调戏!
“咱们大了,不能再这么闹了。”——难道他们小的时候天天这么闹?
孟岐华笑吟吟地看着,那眼神好像早就默认刘晋要做他的妹夫了!
“多大算大呀?我还想要跟你闹一辈子呢。”见孟春枝捂着嘴不肯吃,刘晋就去咯吱她,她躲无可躲,笑得直不起腰来。
她从来没有对自己,笑得这般开心过!
左忌突然窜出拳如铁锤,带着野蛮无畏的力量直击刘晋,一拳打歪了俊脸,瞬间吐血倒地,孟春枝几乎来不及惊呼,左忌刀尖直抵刘晋咽喉处,还将孟春枝也扼在了身侧。
“左忌!昨日我刚刚放你一命!缘何又来生事!”孟歧华愤然而起,园子里的侍卫也都迅速围拢了过来。
虽然满院剑拔弩张,但是刘晋、孟春枝都落在左忌手中,毕竟投鼠忌器,没有一个胆敢妄动。
左忌冷凛的目光逡巡一圈,道:“昨日退走,当我怕你?我是顾念那群兄弟。现在他们都摘了出去,我光脚不怕穿鞋,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你们听好!”
“见钦差如见天子,我不跟你们废话,要想刘晋活命,去把中山王刘渊给我找来听旨!”
孟岐华痛悔当初没有万箭齐发:“你有话冲我,找刘渊干什么!”刘晋做的事情,可都是背着刘渊。
“你不去找?想看他死吗?”左忌将刀一递!
“找找找!我不想死!”刘晋缓过一口气来,咳嗦两声,吐出一颗带血的牙。
他捏起那颗牙,面色愁苦:“左忌,我捅了你一刀,你把我牙打掉,咱们俩算扯平了。你见我爹可以,但是不能杀我。”——属下的亲卫长急忙去宫里通禀。
“你既贪生怕死,何必来逞英雄!你不杀我,又何来今日之祸!”左忌那眼神带着强大的威慑力,把刘晋唬得心神皆颤:
“我我我……答应要杀你的时候,也没成想你这么难杀呀!”身边的人都是废物!竟然这么就容左忌进到了这里来!
左忌瞧他吓得那个怂样,心中更增鄙夷,这世家子,除了脸白面俊,会说轻浮巧话讨女人欢心还有什么用?整个一窝囊废!
不过白日,自己就是一时大意,伤在了这样一个窝囊废的手中!
他决不能再重蹈覆辙!
左忌仍用剑逼紧了刘晋。
孟岐华知道刘渊一来万事皆休:“左忌!开诚布公的谈谈怎样?你若能放我妹妹及刘世子这回,上报朝廷说她殒了,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绝不还价!”
不用左忌回答,孟春枝便清楚没有用的,他想要朝廷的肯定,就必须办好他这第一份差事,排除万难将孟春枝交给岳后,献出他的投名状。
“是啊,黄金、玛瑙、玉石,你要多少给多少!其实当朝廷命官没啥好处,我们做王尚且受制于人呢?何况你就算做成此事,也不过获封一侯爵,哪如当山大王自在!你为啥就是想不开呢?”刘晋捶着地面痛心帮腔。
“住口!你纨绔子弟空享民膏,饱食终日不思进取,身在其位却尸位素餐!我要入朝一展抱负,壮志雄心岂是权钱能换?少用你的龌龊之心揣度于我!”
刘晋都没等砸么明白,左忌口中这一连串的用词都是何意之时?便只听得一声喝彩昂然响起!
“说得好!”
——两鬓斑白的刘渊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行宫之内。
他五十多岁,一身常服,翻身下马神采奕奕,命令跟来的军队把弓箭统统扔在地上,又不顾护卫的阻拦只身上前,朝着左忌郑重其事的一拱手,道:“早就听闻西北出了个大英雄,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君之风采令我心折神往!请受刘渊一拜!”
左忌:“您是中山国主?”会不会有诈?
“正是!”刘渊叹息一声,捏着花白胡须:“饱食终日却不思进取,身在其位却尸位素餐……”
……左忌。
刘晋:“父王!你先让他放了我,然后你们俩再惺惺相惜!”
“住口!你这逆子,我早知你没出息,把你从宫中赶了出来,为的是眼不见心为静,哪想你竟惹出这种塌天大祸,连钦差都敢截杀!现在起,我刘渊没有你这个儿子!钦差大人,此子罪大恶极,请你将他就地正法不用给我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