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熬完药回来扶着广白喝下,看着广白那憔悴的模样,云生问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前几日义诊的时候还好好的”。
广白喝完药又咳嗽几声,辩解的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是大夫,自己的身体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他选择隐瞒,他想在有限的时间里救治更多的人。
“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予湫在一旁不便多说,整个屋子里充斥着药味,广白没多久就又躺下睡着了,云生和予湫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
院外传来吵闹声,云生出去一看,竟然是昨日就诊的百姓。
为首的一个吵吵囔囔着要找广白,人群里被扶出来一人,那人被两个大汉搀扶着,看起来很虚弱,是昨日中暑的船夫,叫阿贵。
为首的人说:“昨天阿贵本来好端端的,后来中暑被广大夫救治了,回去的时候刚开始还好好的,夜里突然全身起红疹,皮肤溃烂,大家伙都知道广大夫平日里不遗余力的救我们,但还希望广大夫能给个交代”。
众人附和道:“是呀,大家平时这么相信你们,没想到现在还害起人来了”
这样子,明显是兴师问罪来了,云生瞧着那人一眼就知道是对昨日替补的药材过敏,偏偏在广白最虚弱的时候来闹事,这些人是存了心不想让他好过。
云生本来就因为广白生病的事情心烦,之前广白不顾自己身体费心费力的义诊,结果现在被倒打一耙。
“好哇,你们这些没良心的,还知道平日里是广白救治的你们,你们哪一个人没接受过他的治疗,他什么心思你们还不知道吗?”
越说越生气,云生还想冲进去跟他们打一架,予湫赶紧拉住云生,对他摇摇头,让他不要冲动。
广白还在屋里休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他费力的想起身,奈何浑身一点力气没有,门外的人越说越激动,非要广白现身解释清楚,众人往前推搡着,瞬间挤满了院子。
场面异常混乱。
“广大夫怎么还不出来啊,是不是误诊了之后不敢承认啊”
“就是啊,这也得给大家一个说法啊”
“我看就是存心想害人”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云生早就解释过是那人自身的问题,对药材过敏,可这个时候谁又在乎是不是真的药材过敏。
予湫在他们进来那一刻就想施法把他们都赶出去,但是神仙有规定,不得私自动手。他只能和云生一起拦着他们,至少不能让他们进去打扰广白休息。
院里一直吵吵闹闹的,广白挣扎着还是出了房间,一打开门就看见院里站满人,大家都看着他,然后一个个上前围住。
广白让那个过敏的人坐下,随后给他把脉
片刻后,广白缓慢开口:“云生,帮我把药箱拿过来”
云生不再多言,转身去拿药箱。
………………
诊治完后众人就散去了,予湫和云生一直守在广白身边,直到众人走干净了,三人才回屋,广白刚躺下去就瞬间咳出血来,刚刚一直强撑着,现在终于是忍不住了。
云生被吓得不轻,慌慌张张的要去找药,广白拉住他,说道:“云生,不用白费力气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喝再多药也是于事无补了”。
云生的情绪再也克制不住,他失声痛苦着,颤抖的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下一辈子的棋,救一辈子的人嘛,你不是说你还想四处行医,悬壶济世嘛,广白,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的痛苦”。广白望着予湫,表示自己想跟云生单独待一会,予湫心领神会,一个人去院子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