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要去练车，还有时间回家吃顿午饭、补个午觉。乔言言刚进家门没多久，就收到了顾洲的微信。

顾洲：「下午天气热，坐地铁过去？」

乔言言先回复一个“好”的表情。

确实太热了，刚刚骑车回来，她就已经汗流浃背，整个人像从蒸笼里出来一样。

下午就算顾洲坚持骑车来接她，她也打算劝他把车停在地铁口，两人一起乘凉走地铁，哪怕是只坐一站也好。

这个夏天本来就因为练车晒得够呛了，她才不想一个暑假结束时自己像块碳似的。

不过，脑子里还是忍不住回想起中午陆子明路上的一句话。

“那你们要异地恋啊？”

她没抬头去看顾洲的表情，只记得他轻声说了句：“绿灯了，先回家吧。”

顾洲又发来微信，「我在城北公园站等你，快到了给你发微信。」

乔言言中午帮着爷爷奶奶一起准备午饭，吃完后又主动洗碗，把厨房和客厅的地板拖了一遍。两位老人正看着电视，她也安静地坐在一旁陪了半小时，才起身去午休。

13:30的闹钟响起，她迷迷糊糊爬起来，匆匆收拾好东西出门。

刚下楼，就收到顾洲的微信：「还有两个站，我快到了。」

地铁上，乔言言全副武装——防晒衣、遮阳帽、口罩一个不少，手里还拿着小风扇

顾洲看着她忍不住笑：“这么怕晒？”

乔言言点头：“嗯，暑假练车晒一下，开学军训还要晒，我怕很难白回来。”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没有女生不爱美的。

顾洲认真瞧瞧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朋友，确实很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发现了，包括有时候在课间操上，她也是白得发光的存在。

顾洲捏捏她的手：“好，记住了。”

乔言言轻扯了下男朋友的衣袖，声音软软的：“顾洲，我如果选去上海……你是不是有点不太开心？”

顾洲直接揉揉她头，“还记得去年，我在公园和你说的话吗？”

乔言言眨眨眼，去年在公园？

每周都去图书室自习，吃完午饭几个人一起去公园遛弯，每周都有说话啊，是哪天啊？

看着她一脸认真努力回忆的样子，顾洲就知道她没有想起来。

顾洲提示道：“蛋糕那次，想起来了吗？”

乔言言一怔，随后点点头。那次是她考试失利，情绪低落，他特地带来了蛋糕安慰她。

顾洲微微弯起唇角：“我那时候说过，想来上海同济大学找你。所以你会选哪里，我其实早就猜到了。上午子明问我，我只是想，要是你真的去了上海，我是不是得提前想好怎么请假、安排时间，才能经常来看你。”

说到这，他的眉眼放松，深色的眼眸里透露着喜悦。

乔言言轻轻抱住他的胳膊，贴在他身边，“我还以为你那时候沉默，是在想着怎么劝我别去。”

顾洲低头看着靠着自己肩膀的脑袋：“言言。”

乔言言抬眼，“嗯？”

顾洲轻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我也一样。就像我不会因为你去上海，你也不用为了我去北京。我们现在还年轻，应该跟着自己的心走。只要是你想的，我都支持你。”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认真起来：“不过，有一点——”

乔言言放开他，“嗯？”

顾洲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去了上海之后，要每天和我视频，不能和其他男生单独出去，知道吗？”

乔言言忍不住笑了，直接掐了一把他胳膊：“……我又不是那种人。”

顾洲转头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但我担心啊，大学那么多男生，偏偏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温柔又聪明、爱笑又可爱。”

乔言言撇撇嘴，眼睛一亮，也不甘示弱：“那你也一样！不能随便给女同学讲题，问你，你就说不会，态度要高冷、要冷漠、要凶一点。”

顾洲笑了：“放心，我都留着来上海讲给你听。”

乔言言轻轻捶打他的手臂，哼一声：“我才不要，我专业课你又不懂！”

这个坏人，还没有上大学就开始想着给自己补课了。

顾洲眼神温柔，轻声道：“好，那我来上海找你学习高数。”

啊，这个坏人，清华一堆的学霸，他还需要来上海找自己学习高数吗？哼哼，不过男朋友有这个意思，乔言言当然很满意。

科目二场地，乔言言支着一把太阳伞在茂盛的大榕树下，躲成一朵大蘑菇。

教练车上的是男朋友顾洲，因为是工作日，大学生基本也还没有放假，今天来练车的就只有他们两个。

一整个下午，都是教练对着这对漂亮养眼的情侣耐心地教导着，两个人聪明，基本一点就通，教练也乐得在副驾驶喝着菊花茶。

一个漂亮的倒车入库，乔言言在树下就听见了教练的夸奖。

“好，正正好！你都可以马上去考试了！”

乔言言探出脑袋，正好看见顾洲稳稳拉下手刹。

“谢谢教练。”顾洲礼貌地点头。

教练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行，去把你小女朋友叫过来吧，我一定让你们一次性过，一起欢欢喜喜拿驾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