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诺允面无表情地看向猫团子，他脸上带着邪气，明明是毫不在意的目光，扫在099身上却让它如临寒冰。

“好久没见啊，乔先生，喵。”099结结巴巴给乔诺允打了个招呼。

“好久没见吗？好像只有一天来着吧？”乔诺允挑眉。

“那个，我就是有点想你了，回来看看，既然见你没事，我就先走了喵！”猫团子绕过乔诺允，想要从他身边越过，但一双大脚拦住了它的去路。

猫团子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深如潭水的眼眸紧盯着它，“这么着急走干嘛？”乔诺允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儿，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恰恰相反。

“喵呜！”猫团子发出一声惨叫，但作为被世界意识屏蔽的系统，除了站在它身边的乔诺允，没人会听到这声响彻云霄的尖叫。

......

次日清晨，温霖从床上醒来，猫团子的尾巴甩在他的鼻尖，他打了一声喷嚏，也正是这一声把沉睡之中的099给吵醒了。

猫团子撅着屁股打了个哈欠，它像是没休息好那样，伸完懒腰后又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歇着去了。

温霖把猫抱在怀里，平日里他虽然挺嫌弃这只不靠谱的猫，但是他其实还是挺稀罕这样的小猫咪，真是可爱极了。

咔哒一声轻响，温霖只当是医生来了，亦或者在家的温母早早来看他，可是抬眼才发现都不是。

发现来的人乔诺允，温霖短暂地愣神，雀跃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可不一会儿又被敛起，他的声音闷闷的，但听起来有些嗔怪的意思，“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温霖蹙着眉，脸上带着不高兴，乔诺允只当温霖是生气了，可是靠近才发现他的眼中含着泪光，看起来委屈极了。

原本下定的决心在此刻发生了动摇，乔诺允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敲击了一下，一口浊气叹出，乔诺允朝着温霖走去。

“对不起，没能第一时间来看你。”乔诺允坐在病床边，拉着温霖的手。

温霖垂着脑袋，没有理乔诺允，可是不一会儿他又自行原谅了乔诺允，毕竟乔诺允很忙啊。

而且也没人通知乔诺允自己已经回到身体里，万一乔诺允昨天一整天都在找自己，担心自己呢？

这么一想，温霖觉得心里面终于舒服了些，“没事的。”他轻声回应道。

099跑回到系统空间继续睡觉了，它实在太困了，不想听他们两个人交谈

再次抬眼，温霖的眼中再次盛满喜悦。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乔诺允手里提的果篮，“你还给我买水果了？”

“嗯，来慰问一下伤员。”说着，乔诺允从果篮中拿出一个苹果，病房旁的小桌子上摆着水果刀，应该是温母在的时候准备的。

他娴熟地削着苹果，最后切成一小瓣一小瓣，方便温霖吃。

“以后一定要好好吃饭，睡觉，照顾好自己。”乔诺允边说边削皮，轻声嘱托着温霖。

“你这么和我妈一样啊？”温霖笑着看向乔诺允，可马上脸色就变了，“我妈好像一会儿就要来了。”一想到这里，温霖就有点头疼，他该这么向温母解释他和乔诺允的事情呢？

自己刚醒来的植物人儿子突然做了个绮丽的梦，然后变成了男同？这说出去狗都不信吧！

“男朋友，要好好向岳母介绍一下我。”乔诺允举起手里的苹果，喂到温霖的嘴里。

温霖咽下去，“你还在开玩笑，现在你可是我的情夫,想想怎么等到我母亲的承认吧！”两人互相打趣着，温霖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他了解自己的母亲，就算自己真的喜欢男生，温母大概率也是支持的，毕竟温母只想让自己的孩子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而不是成为传宗接待的工具。

“温霖，以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乔诺允又一次说了一遍，温霖蹙着眉头，点点脑袋，说实话，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他只当是是乔诺允对他差点一辈子成为植物人的后怕，“好好好，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不让你担心。”

随即，又像是是想到什么，他笑着扑到走在病床旁边的乔诺允的怀里，“这不是还有你吗?”

乔诺允咧着嘴笑，梨涡在他的脸上若隐若现。

在乔诺允无法控制地，糜烂的人生中，不可控的事接二连三地砸向他，选择放弃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一直这样做。

松开手，风筝才能飞得更远。

温霖越吃越想睡，但是他还是强撑着眼皮，想要和乔诺允再聊聊天，乔诺允轻拍着温霖的脊背，“睡吧，阿霖，累了就休息...”

最后一句温霖没有听清楚，他已然被浓重的睡意带走，他太累了，像是被下了安眠药一样。

乔诺允看着熟睡的温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张金色的卡片出现在他的手中，只闪烁一下，就变得暗淡，整个病房没有任何变化，可又像什么事情都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