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着实在温泉池里闹了好久,出来的时候手都泡皱了,他们坐在换衣间的凳子上。
拉维低垂着头,给伊戈包扎伤口,他刚才抛下伊戈进屋,就是为了拿洗护用品和医药箱。
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丝一颗颗低在伊戈的身上,将浴袍染成深色,拉维将耳边湿漉漉的头发撩到耳后,迅速用酒精给伤口消毒,经历过温泉水和口水的浸泡,圆柱形的伤口边缘都泡涨了许多。
医疗箱里面的药品很多,甚至连破伤风注射剂都有。
“利叔他们一定是洗劫了一家医院。”
拉维拿出碘酒,沾着棉签擦拭在伤口上杀菌消毒。
伤口的肉粉嫩,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又在隐隐约约渗血,在拉维看来好看极了,也好吃极了,少年抿了抿唇,在上面撒了一些止血药粉,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包好。
“好了!大功告成!”拉维将东西全都收进医药箱,从衣柜里拿出干净厚实的毛巾擦拭伊戈的头发。
男人的头发又黑又长又粗,握在手里好大一股,拉维废了不少力气终于把头发搓得半干不干。
他又连忙去给伊戈找了一套合适的衣服,最后将受伤的手臂用绷带绑在男人的脖子上。
“应该到不了这种程度吧。”伊戈无奈耸肩。
“需要!”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忙上忙下给男人穿衣。
他将伊戈收拾得清爽干净,自己却依旧湿漉漉的。
伊戈凑近,亲了亲他的脸,表示感谢。
收拾好自己的准男友,拉维满意地点了点头,感受着脸颊边传来的温度,拉维连忙推开男人,并表示:“你身上都是干的,离我远一点,小心被弄湿。”
男人瘪了瘪嘴,想为拉维做些什么,但怎么也帮不上忙,他看着拉维自己收拾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
拉维侧着身子,用干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身体,脖子上面的青红痕迹更扎眼了,连带着脖子后面的咬痕,伊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不应该弄伤拉维的,至少得等伤好,后悔和自责让男人的脸冷了下来。
白嫩的肌肤顺着拉维的动作露出来不少,明明在温泉池里已经坦诚相见过了,但伊戈看见这些,还是免不得耳红脸热了起来。
他上前一步,从药箱里拿出药膏,对拉维说道:“等收拾完,我给你擦药吧。”
拉维愣了愣,旋即笑着点了点头。
说话间,一股奇异的辛辣味从房门口传了进来。
拉维朝着门外嗅了嗅:“伊戈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好……好香啊。”
“烤肉。”伊戈鼻翼翕动,“听熊阿嬷的话,外面在烤狍子。”
一听到有肉吃,拉维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不少。
他现在的状态便是:虽然警惕,依旧贪吃。
虽然这样的想法听了叫人伤心,但他不能完全相信熊阿嬷,他们确实认识了很久,但末世来临,他又没有在这段时间跟阿嬷相处过,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末世改变。
拉维没有办法,他想活下去和伊戈一起,就要处处小心。
他抬头望了一眼伊戈,在心里问着自己:那他呢?他又值得自己相信吗?
拉维垂下眼睑,自己也说不清。
他的身世,他的遭遇,他那难以启齿的疾病……那些话说出口后,伊戈还会接受他吗?
虽然有很多疑问,虽然害怕这个结果,但拉维还是想完全坦白。
就今晚吧,趁着伊戈认识了自己曾经认识的人,将他犯下的罪,他的病症一并说清吧。
两人换好衣服,擦好药,一起来到大厅,这里热闹非凡,大约站了二十来人,他们围着一张长桌有说有笑,房顶上的水晶吊顶闪着迷离的光。
拉维捏了捏手指,总感觉自己回到了末世爆发前。
热闹的场景像是一场梦。
一旁的熊斯年招手示意两人过去,递给两人两张盘子:“想吃什么自己就去夹吧,我们都是自助餐的模式哦。”
“真好。”拉维抿唇笑了笑。
察觉两人的头发湿漉漉的,女孩儿开口:“呀,怎么没吹头发就出来了,衣帽间有吹风机哇,没看见?”
“没有没有。”拉维摆了摆手,“我们以为这里没有电。”
熊斯年这才想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诶,我都忘了现在是末世了,之前爸爸和大爸带人在五公里外弄了个发电机,虽然远,但不会吸引丧尸,早知道该跟你们说说的。”
“大爸?”少年迟疑开口,“是……米斯尔叔叔吗?”
随着六个性别的出现,性取向也变得多姿多彩了起来,甚至连叫法也变得各式各样,那个时候大家集思广益,找了很多称呼表达关系,但都不了了之。
原因无他,六种性别,广义上来讲可以组成21种不同的组合,称呼很难统一,所以大家还是会顺着上个世纪男女称呼的叫法叫。
他的母亲和父亲第一性都是女性和男性,他一直也是叫的爸爸妈妈。
而且据他所知,大爸这个称呼在某些地区是用来形容父亲的哥哥?
一旁的伊戈解释:“是的,因为第一性都是男性,为了区分自己的两个父亲大家都会这样叫,或者用父亲和爸爸区分,还有人会用华文和英文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