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拉维的背影被木门隔绝下,伊戈下意识松了口气,他摸了摸后脖颈的腺体。
昨天晚上……拉维是什么意思?
那种黏腻的视线和行为太过反常,超出了正常的社交范围,这样暧昧的氛围很难不让伊戈产生其他想法。
拉维或许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伊戈今年二十二岁,半大的青年除了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对其他东西都还是愣头青。
他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魅力太过,吸引了这个来自极北无依无靠的少年。
那他呢?青年反问自己。
感情是一件慎重不可玩笑的事,无论是拒绝还是接受,都得好好的回应别人。
他的回忆滑向昨天晚上,屋里没点灯,四周漆黑一片,但一向浅眠的伊戈被一道视线扎醒,他的潜意识警醒大脑——危险。
他悄然苏醒,却未曾睁开双眼,整个屋内都是拉维无意识散发的信息素,可一道带着葵花籽味的凉气吹拂到他的脸上,直直的,没有分毫犹豫。
伊戈又想起了记忆中暧昧的叹息与暖潮。
温热湿滑的东西蹭到了他的腺体……
等等……这不太像吧。
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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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维依旧翻上了红砖墙,这里是个出校的好位置。
要不要做个门?或者搭个梯子?
想起之前坠落经历的拉维不禁这样想。
噗噗——
雪粉被踩实的声音异常美妙,这让赶路的拉维心情好了不少。
马上就要到十一月了,极北会再冷上一个度,拉维皱着眉头看着一望无际的白色雪原,保暖设施、水和食物,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虽说长青月他们承诺会回来接他离开,但此去多凶险,说不定在路上耽搁多长的时间。
所以说,无论如何,他都要撑过这个冬天……和伊戈一起。
今天天气好,没有下雪,周遭寂寥无声,但小鸟的声音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带来了些许活气。
拉维并未产生不适,他知道这就是雪原最原始的模样——纵容小动物们玩耍的银装素裹长者。
等拉维走到镇上时,太阳已经挂在了他的头顶。
镇上和拉维昨天来的时候差不多,街道上没有人影,甚至连丧尸的影子也没有,但拉维不会轻举妄动,他站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小高地上,掏出挎包内的干巴面包嚼嚼。
嗯?
不知道是喉心还残存的腥甜所致,拉维总觉得能吃到一股味道,但很少,就像是舌头套上了一层薄薄的塑料或者橡胶,只能在触碰到那些没被遮盖的地方才能品出一点味。
拉维皱眉,看了看手中的面包。
妈妈说,雪是没有味道的。
他迟疑地蹲下,用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从地上捏起一小撮雪粉。
等等……还是不尝为好,不干净,吃了就算不大变丧尸也会生病。
这里没有药物,生小病也会很危险。
拉维叹了一口气,马上吃完了手中的面包,随即拿出背在身后的斧头,朝着镇上前进。
街道空荡荡,但墙壁上的血迹和肉垢都表示这里发生过与学校类似的事情——一场病毒爆发带来的暴乱。
拉维不敢走到街中心,只期望街边就有他能找到的东西。
敞开的服装店黑洞洞的,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嘶哑的吼叫。
是丧尸!
拉维握紧手中的斧头,咽了咽口水,这么久过去了,就算他已经解决过几只这样的怪物,可每当撞见时,他的心脏都会情不自禁地加速运动。
服装店一前一后冲出来两具丧尸,拉维率先迎了上去,带着斧头砍断了丧尸的脖子。
咕噜咕噜——
圆圆的黑褐色脑袋在雪地里打了几个滚,它那张腐烂的脸朝向了拉维。
“呃……”拉维咬着唇朝着后面的丧尸劈过去,如法炮制,砍下了丧尸的脑袋。
咔咔咔哒哒哒——
被砍下的脑袋并没有失去活力,它们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牙齿碰撞的“咔哒咔哒”声。
拉维皱紧了眉毛,夹着眼尾,这是相当嫌弃的一个表情。
真是怪物……他都砍下了它们的脑袋,竟然还能维持活性。
拉维将斧头放进雪地里蹭了蹭,再度拿出来的时候斧子已经干净了不少,他没有过多停留,完事后再度出发。
算上昨天,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个街区,他之前路过,从中瞥见了绿色的药房,只不过太过匆忙,拉维已经记不清它到底在哪里了。
如果沿着街边还没找到,拉维就得考虑回去了。
街心是广场,病毒爆发时人流量巨大,不知道里面会遇上些什么。
知难而退是个好习惯。
他沿着街角走了好几个小时,快要放弃的时候却发现了视角盲区的绿色一角,原来他一直在打转。
拉维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但好在找到了药店。
【家中有事,十月十三日回归。】
拉维拿起挂在门口的纸板,朝着周围望了望。
看来是店家在爆发那日关闭了店面,真是幸运,拉维希望陌生店长和店员都还好好的活着。
这样……就免不得一场爆破了,拉维再次朝着街心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