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奉了王爷的命令来取东西,”阿成将礼单递给身后跟着的小太监,“长史托我给姑娘带了东西,方才在围房没找到,不曾想办差的时候碰到了,也是巧了。”
边说边将东西从袖口中拿了出来,递到了菱夏面前:“是伤药,外面千金难求呢,长史真是大手笔啊。”
“不必,”菱夏压根没伸手去接,“劳烦阿成哥转告长史,我与他本就无甚瓜葛,他不必成天一副亏欠了我什么的样子,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接触。”
“菱夏还要当差,就不送阿成哥了。”
说完,直接拉着秋菀进了院子。
阿成见她决绝,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到底共事过,他也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要怪谁都是冤屈,叹两人有缘无分吧。
内院他不便多留,拿了东西后,直接带着小太监离开了。
回到前院复命的时候,王爷在书房和幕僚商讨计策,出乎意料的,兰溪呆在外面,于是他将人拉到一旁。
“王爷在议事,晚些再进吧。”兰溪压低声音,言语里隐隐还有着激动,“怎么样,收下了吗?”
阿成直接将伤药塞了过去,语重心长道:“听兄弟一句话,有空多跟王爷学学吧,别成天盯着升官发财了,王府职位你算是做到头了,若要走,就要……官位做得再高又如何?最主要的不解决,你心仪的姑娘照样娶不回家。”
“你可少冷嘲热讽的,”兰溪反手锤了他一拳,“王爷也郁闷着呢,你最好祈祷这些东西能讨得了王妃欢心,不然小心被牵连!”
阿成顿时如临大敌一般:“王妃生气了?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兰溪斜睨了他一眼,“送幕僚用送女儿家用的金钗步摇?还是能送成堆各式各样的金银裸子?还讽刺我官职升得快,你办事的时候不动脑子吗?”
“少贫嘴!”阿成再无开玩笑的心思,“因为点什么啊?我怎么瞧着,王妃那面的人也有些不明所以呢?”
“主子的事也是你我能打听的?”兰溪踢他一脚,“瞧着吧,这次若是不解决个透彻,迟早是个大问题。”
说话间,书房门从内打开,幕僚接连出来,兰溪对他使了个眼色,接应幕僚去了。
阿成得了指令,也没耽搁,直接进去汇报了。
“王爷,东西已经拿出来了,属下在路上碰到了王妃的贴身婢女,听到了一些事情。”
原本的疲惫被一扫而空,燕靖昭抬眸看他:“说。”
“王妃娘娘方才在小厨房做了些东西,据说是她小时候爱吃的,同时,王妃的两位贴身婢女似乎察觉到了王妃的不对劲,在商量对策,因着距离太远,属下未曾听清。”
有方向就好办。
燕靖昭立刻吩咐下去:“去查小厨房发生了什么。”
再看下方的阿成时,神情并没有方才的躁郁:“做的不错,本王记得你三年前就娶了妻?”
“劳王爷挂怀,属下确已娶亲。”
跟他来到北地的人,在自己身边的时间都不短,他隐约记得,阿成的家里应当是最稳定的,连兰溪还会向他请教一些技巧去讨菱夏欢心。
“你可知,如今这姑娘家都喜欢什么?”
阿成略微思索一番,爆出了一长串的名字。
燕靖昭连带着问了好几个问题,阿成都对答如流,俨然十分靠谱。
燕靖昭放下心来,隐晦地问出了最困扰自己的问题。
“如果兰溪与菱夏之前没有这些阻碍,两人相处不错,有一天,兰溪提出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菱夏忽然退缩了,这是何故?”
纵然用了兰溪打掩护,可阿成一听就是王爷和王妃的事情,被一口惊天大瓜塞了个满嘴,阿成压着激动,小心翼翼地回答:“王爷,属下说句不中听的,这菱夏姑娘自是哪哪都好,可兰长史先前瞒着菱夏姑娘的事情也不少啊,这一下子要说开,怎么就让菱夏姑娘信呢?”
“再者说,您……长史这面是准备好了,可菱夏姑娘要从自己习惯的身份,一下子转变成另外一个身份,是谁都要慌乱不知所措吧?”
阿成坐立不安,后背都渗出冷汗来,生怕自己没答到王爷满意,再迁怒到自己身上。
而燕靖昭在听后陷入了沉思。
阿成说的不无道理,自己一厢情愿的想要说开,可向昼雪或许不是这么想的,一直以来的和平被打破,是个人都要不适应一番的。
更何况,让向昼雪犹豫的事情,一定有他没做好的地方。
索性不是什么大错,他还有机会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