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推半就的顺从之后,夜半,向昼雪对着拔步床开始思考——明明是自己该生气的,怎么又被莫名其妙的哄好了?
燕靖昭从身后抱住她,声音暗哑:“渴了?还是不困?”
向昼雪知道自己万一回答的不好,结局无非是重复方才那样,于是连忙支开了他凑上来的身体:“无事,睡吧。”
骤然被推开,燕靖昭还有些怔楞,然而一想到刚结束的事情,燕靖昭又不自觉的开始心虚起来。
“腰还疼吗?”
他略带讨好地给向昼雪开始揉腰,经过长时间的折腾,燕靖昭也自学了一套手法,就是为了这个时候能用上,让自己免于睡书房之苦。
向昼雪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像是小猫伸懒腰似的舒服声。
燕靖昭笑了笑,这一趟折腾没少费时间,她累了也是情理之中。
此时已然夜深,燕靖昭将她伺候舒服之后,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
已然失去意识的向昼雪本能地回抱住了他,在燕靖昭的怀里蹭了蹭,安心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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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来,向昼雪依着惯例,朝着旁边缩了缩,企图寻找温暖的源头,却一下子摸了个空,只剩下了冰冷的被褥。
她一下子睁开了眼,整个人茫然又无措地看着略有陌生的床榻,思绪这时彻底回笼,想起自己已经到了北地。
许是她动作太大,守着的秋菀几乎是同时发现了她已经睡醒,掀开了帘子,扶着向昼雪坐起身来。
“王妃,药已经熬好了,现在喝吗?”
即使已经喝了很久了,向昼雪一听这话还是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罢了,拿来吧。”
秋菀见她这副为难的样子,也跟着心疼起来。
从京城出发没多久,王妃就开始熬起了这种苦药,一天一碗的下肚,每次喝了之后都是百般的不适,这么连着喝了快一月了,怎么到了现在,还要喝?
奈何她没有款冬那般在王妃面前得脸,有些话款冬能说,她和菱夏确实提都不能提的,只能寻些别的法子,减轻些王妃的苦楚。
“是,厨房方才送来了玉樱来,王妃尝尝?”
向昼雪俨然有些心动:“甜吗?算了,拿来些尝尝吧,再挑些大个的送去王爷那,就算不吃,放着也好看。”
“是,奴婢这就去做。”
清苦的汤药汁子和殷红喜人的果子放在一起,向昼雪光扫一眼就知道应该选什么,奈何她还要违背自己的心意,去选那个自己最不愿意的,当真是折磨。
向昼雪叹了一口气,将药汁一饮而尽。
喝过了这个周期,下个周期就又要换药了,到时候再给自己调配一些不那么苦的吧。
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效果。
向昼雪心里装着事,转头想要去找昨日被一番祸害的纱衣,却也只在床上找到些许边角余料。
剩下的料子,早就破败的不成形了,由此也可见昨日的激烈。
向昼雪光想想就觉得脸红,悸动之余又不忘担忧,一时间,连眼前的医书都看不进去了。
“秋菀——秋菀?”
向昼雪唤了两声,然而喊出来的并非秋菀,而是菱夏。
“秋菀呢?”
今日本不该是菱夏当差,怎么忽然换上了她?
菱夏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后她扶着向昼雪走回去:“王妃不是刚吩咐了秋菀去前院送东西吗?您也知道现在人手不足,所以奴婢就先来顶会班。”
向昼雪总觉得心中不安,她握着菱夏的手反问:“算了算时间,应该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都在府里呢,哪能有什么事?”
菱夏手上动作不停,一边安抚着向昼雪,一边给她找事情做。
“偏远有处空地,是王爷吩咐过特意给王妃留出来的,昨日太忙,都没顾得上,现在王妃拿个主意,看看种些什么好不好?”
至于昨天为什么顾不上,她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因着有了些羞赧,向昼雪的思绪一下子被菱夏牵制住了,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直到她跟着菱夏走到了偏远的空地上,开始挑拣药材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数不对。
“其他的人呢?”
眼见着是少了一小半的人,而剩下的这些人里,也是心不在焉,一副人心惶惶的样子。
“菱夏,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