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进来时便有了,可能是负责插花的宫女没能及时收走,大王不喜欢,奴就拿走扔了。”说着他便要去拿那花。
“不必了!放在那儿吧。”嬴政说。
阿福应声说“是”。
宣瑾在剧烈摇晃下猛地睁开眼,惊恐万分的眼神瞅着眼前此人。
见她醒来,温若锦松下一口气,道:“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我就要送你去医馆了!”
“醒”?
“我什么时候开始睡的?这又是哪儿?”宣瑾看着这三面“墙”,空气十分憋闷,她掀开帘子,清风吹入,是久违舒适感。
“这是在我的马车里,你一上马车就不对劲儿了,倒头就睡,面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给我吓得都不敢靠近你,不过还好,这样的你也就持续了十分钟,上一秒你才安静下来,我就去摇晃你,没想到你忽然睁开眼睛,这可给我吓了一跳!”温若锦顺着胸口的气,不满地说道。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在做梦了?”
“哪一切?”温若锦说着就用手背去探她的额头温度,“这也没发烧啊,稀奇古怪地说些什么?”
净说些他听不懂的!
“你不会是做了什么梦吧?难道是又进了副本?那我怎么没进?”
“不是不是……”宣瑾摆摆手,“现在是在哪儿?”
“快到东街了。”
东街……
“借你的马车给我用用!”说完,宣瑾急忙钻出马车,给马车夫指着位置,让他按照她说的行走。
五分钟后,马车停在一荒宅之前。
在梦里,这个宅子不是这般破旧的,它被打扫得很好,院落中连杂草都是少见的,现在院落中却一片狼藉。
宣瑾满眼惊愕,坐在马车之前看了好久,随后从车上跳了下去。
温若锦生怕她丢了,赶紧跟上,却还不忘提着衣尾绕过这门前的坑坑洼洼,结果在他迈过门槛的那一刻,他再也绕无可绕。
枯树叶陷进了泥泞里,前路一点也不平坦。
“这什么地方?”温若锦踮起脚尖走着,又将前面挡着视线的枯枝条弄开。
但宣瑾每走一步都不避开那些泥泞,甚至还用他新给她找的鞋踩了进去,他简直无法直视。
“是我梦里的地方。”宣瑾边说边往前走,那扇半开的门里黑漆漆的,青天白日里看不见一点光亮,她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空中的粉尘。
“哎呦我天,你这啥梦啊……这宅子得有十年没人住了吧!刚才又下了雨,这地方都不能走人!”温若锦咳嗽几声,扇着朝他而来的灰尘。
“或许吧……”她也不知道这里原先是不是住着梦里的那几个术士,只不过她想着总要来看看的,这么一看,这里除了破旧好似没有什么别的了。
“你不是生活在古代很多年吗?古代这种泥泞的路面,你不是应该早就习惯了吗?”宣瑾回身来看他。
温若锦:“……习惯并不代表我不嫌弃。”
宣瑾明白地点点头,正要走,他却大叫一声:“那儿有个面具!”
面具?哪儿有面具?
宣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不知什么时候,那空无一物的房梁上竟出现了由一根细线吊着的面具。
她敢肯定,那里之前一定什么都没有。
“这儿刚才没有的……”宣瑾紧皱着眉头,不可思议地看着。
“什么?!”温若锦下意识后退一步,“太不对劲了,怪慎人的,咱们还是走吧……”
“你帮我取一下。”宣瑾依旧看着那面具,没有听他将所有话说完。
“我?”温若锦指着自己,非常用力得摆着手,“我不取,谁知道取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我自己取。”宣瑾说着就要由椅子上桌子。
“别别别,快我来吧!”温若锦赶紧去抓她,把左脚已经蹬上椅子的宣瑾拽了下来,“你再摔出个好歹来,医药费还得我出。”
温若锦无奈地叹了口气,心说真是生活不苦,是他命苦!尤其是遇见宣瑾之后,命就更苦了!
宣瑾用期盼的眼神看他取下面具,再递到她手里。
倏地,寒风从门窗吹入,将屋内放这的燃烧了半根的蜡烛吹下烛台,他们再抬头时,已身处一片黑暗。
而身后却亮着暖色的蜡烛,他们回身去看,两边的白色蜡烛极为显眼,但更为显眼的,则是放在中心的红色幕布,以及他们脚底下站立的红色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