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一瞬间,大夫人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脸上又出现真诚的笑容来。“二娘的情况我是知道的,我可不敢让此等偏方坏了二娘的精贵身体。不如我明日再去让玉叶请京城最有名的大夫来给二娘看看。”
她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夏青,“少夫人这法子真假可还不敢认。”
二夫人笑了笑,摇摇头,“只是有些食欲不振罢了,就不劳姐姐请大夫了。只不过是之前就听京城的其他姊妹们说若是食之无味则还得从食物入手。想来少夫人如今提了,便想试试。”
“这病气若是过给二娘可得不偿失。”
“这倒无妨。”二夫人说,“我房里正好泽兰她们偶尔会觉得无聊,替我跑一趟也无妨。也算是找点事情做做。”
她扬唇一笑。“若是姐姐能开恩,让我沾些少夫人的光的话。况且那位住在外边的不是也想见见少夫人,若是到时候给人看了笑话去也不好。”
话都说到这里,大夫人似乎也不能再说什么。她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然消失,只剩下几分冷漠。“少夫人的法子既然能调身子,那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了。只是最近府上还在孝期,没什么精贵的食材。”
这倒还真不是事。
只要能开火,做什么都能找理由。就是这下走动之后出去大街则要更小心。但更让夏青在意的是刚刚二夫人所说的。什么叫作住在外边儿的想见她。住在外边到底是有多外边。京城外边,还是家外边?
“姐姐不必担心,这个二娘自有方法。”二夫人笑道。“主要是不想让那位见了少夫人之后觉得咱们苛待新妇。”
这个神秘的人已经出现两次了。
夏青之前就在猜测,突如其来让她到段府里来绝对不是为了刻意来看看她的惨状,不然玉叶也不会给她送衣服。但是究竟段府人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说了这么久总该进入正题了吧。
她在位子上坐直了身体。
大夫人听到二夫人提及此事竟也露出了几分苦恼的神色。
“这还在丧期,岂能拜见她老人家。”
“姐姐,这可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二夫人乘胜追击,“住外边那位的意思,我们这些做小辈还是顺了她的心吧。”
“唉。若是这样,倒也无别的办法。”
整个会客厅里传来的只有那声大夫人长长的叹息,以及茶盏碰撞的声音。就这么持续了一小会儿,夏青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她也不愿在此开口。她从小就明白这种事,需要告诉她的自然会同她讲。
果不其然,长达数秒的沉默之后,二夫人放下手里的杯子。
“和少夫人说说。”
夏青果真看到二夫人身后的一位侍女轻轻行了礼。一定是刚刚所提的泽兰。
这位侍女和二夫人身后其他几位姑娘虽然穿着一样,但是头上却多了一支簪子。恐怕是身份象征,再看大夫人和那边的玉叶也同样如此。
泽兰,夏青默念几句。这位应该就是二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了,气质和玉叶也是完全不同,果然什么样的主人身边会跟着什么样的侍女。
撞上的是温和的眼神,泽兰本人就和她的名字一样从上到下有一种如兰的气质。讲话也是调理清晰。
这让夏青三言两语里就理解过来这么大费周章居然把她领来所谓什么。
这事还得从段家老爷那早逝的青梅竹马的妻子说起。
毕竟能和当时名噪一时的段老将军的长子成为青梅竹马,夏青她料到了是个皇亲国戚,没想到是这么有身份的皇亲国戚。
这位活在所有人嘴里的段夫人是前朝唯一的郡主,母亲是先帝的亲姐姐。即真正意义上的长公主。
“这关系有点硬啊。”夏青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