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筝也没再接话,但是她心中想的却是不同。
难道这位永娘是惯犯了?只怕她不想与你说,只想与钱说。
……
次日,绛雪阁。
夏冉第二次来铺中,依然会被这里的氛围与摆设惊艳。她看到鲜花换了新的品种,货架上的物品摆设也与上次不同。
以往摆放胭脂的正中间,放上了用琉璃装着的色泽缤纷的头油。应当是新款了。
成老板体贴地奉上芙蓉霜,又额外赠了一柄桃粉色的冰丝扇。宋筝俏皮地拿这把冰丝扇遮了脸,当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宋筝想着下次再遇到绛雪阁的分号不知要待何时,于是打算囤一盒胭脂备着:“老板,麻烦您帮我再拿一支露珠绛吧!”
成老板憨厚一笑:“有劳您惦记。可惜您上次购买的是最后一批了。我们东家下了令,说是暂时不再销售胭脂了。”
宋筝难以置信:“啊?你们的胭脂不是常年都有吗?”
“谁说不是呢。东家才找了匠人更替新包装,可惜世事难料啊……”
“那为何匆匆下架……莫非,是因为永娘子起的那些疹子?”夏冉插话。
“这……”成老板吸了一口冷气,“也不能说完全无关。毕竟永娘确实遇到了这样的事……”
“我们东家送了一百两的医药费过去。”成老板顿了一下,蹙眉继续说道:“绛雪阁的东西虽贵,但若是每回都赔偿如此多,也总是入不敷出。东家便将这有争议的胭脂暂时下架了。”
夏冉二人瞠目结舌,相视无言。
一盒胭脂五两银子,赔偿竟要一百两?
这可是整整二十倍的赔偿。这东家出手很是爽利啊!
这年头,做生意也不容易。有了永娘的先例,难保不会有其他人眼红。若人人都来闹事,绛雪阁还如何做生意呢?
东家下架的行为虽然有些意外,直接一刀切,看起来也只是无奈下的自保罢了。
夏冉看向老板:“那这芙蓉膏,应当不会下架吧?还是我们今日也直接多买几盒?”
成老板爽朗一笑:“不妨事。您二位放心,上回是意外情况,您只管放心用吧。”他自信极了,挺直了胸膛。
“好。”宋筝喜上眉梢,“你们东家的人品还真是不错。”
难怪绛雪阁能开这么多分号,这店家真是个会做生意的人啊,夏冉心想。
“二位贵客,您要的东西包好了。”伙计递上物品,成老板笑得眯起了眼,“欢迎下回再来~””
……
将近午时,二人已吃腻了客栈的饭菜,决定用了饭再回去。
离绛雪阁不远处便有座热气腾腾的小饭馆,宾客如云,生意很是红火。虽是个街边小馆,服务却周到极了。
茶博士老远便看见二人过来,殷勤地迎接二人入馆就座。
大厅中只余一桌空座,是沿街靠窗的位置。因窗子开了,阳光直晒此处,显得甚是亮堂。
二人落座,点了菜。跑堂的将多余的椅子撤下,自去后厨报菜名了。
茶博士上前奉了茶。宋筝喝着茶,晒着阳光伸了个懒腰,表情惬意极了。
夏冉笑她:“懒猫似的!”
二人说笑了会儿,上了菜,边吃边聊。夏冉猛不防听见旁边桌子的宾客喧闹,依稀提到了永娘子。
难不成此事还有后续?
同为沙漏的人,夏冉不由得对永娘的事儿多上了几分心。她示意宋筝噤声,二人一起静静听着。
旁边桌上有两位客人,男的膀大腰圆,女的楚楚可怜,言语间似是一对夫妻。
“我早看永娘不顺眼了!”男的开口,“她脸皮厚,不嫌这风言风语臊得慌。我看你以后别同她来往了,免得别人连同你一起说笑!”男的辛辣点评着对面的女子。
“郎君,你怎能如此说呢?”女子泫然欲泣,“我与永娘相识多年,是闺中的手帕交了。如今她深陷流言,我更不能与她绝交。”
“丽娘,你别哭啊。非是我强迫你与她断交……”男的见说不通,又换了温柔的语气,“实是你人太好了,她对你的种种行为……唉!哪里是拿你当手帕交,分明是在利用你!”男的气愤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