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工从外面开车拉回来一个疯子的事,只一个小时就传遍了整座孜甘村。
“婶你见到没?宋工带回来那个,见人就想扑上来咬,啧,比狗凶多了。”
“我刚在地里也看到了,个儿好高,模样也俊....可惜啊怎么就成了个疯子?”
“还别说,也就宋工管得了他,他一招手立马安生了。”
“哎,你们说...宋工带这个人来干嘛?他俩啥关系?兄弟?”
“不是吧,看着也不像啊。”
“咳咳,都别聊了,”田获把烟头丢地上碾了碾,“你们该上工上工,该下地下地,大早上挤人家门口唠啥嗑?我看看今天工地排班的是哪几个?再不去记旷工!”
众人鸟兽散,田婶默默凑过来,好奇道:“你不关心?不敲门进去看两眼?”
“宋工带个人来咋了,我们村是穷到差这一口饭么?”田获不耐烦道,“刚你也看到了,他对那位好声好气跟哄小孩似的,宋工是咱客人,那位就是客人的客人,你还打算怠慢不成?”
田婶咂咂嘴,心说哪有人会把自己的客人绑成一团丢在车后座拉来的。
屋里,蕾莱尔抱臂靠在窗边,与宋过白安静对视。
“这人你带来的?”
“是。”
“他怎么了?”
“有点生病。”
“生病?什么病?”
“我不能说。”
蕾莱尔被哽住,半晌又问道:“那你带他来这,是为了....”
“养病。”
“....在这里?养病?”蕾莱尔头顶直冒问号,干热河谷的严酷气候,加上孜甘村的生活条件,怎么看都不像适合疗养的地方。
“是。”
“他这样....能治?”
“能,药带来了。”宋过白语气确凿,“我能治好他。”
“成,”蕾莱尔看向窗外,“我信你,没依据的事你不会莽撞,村长和项目组我来说,但工程进度....”
“不会有问题,我下午就过去,”宋过白转头朝床上蜷缩的人笑了笑,“事出突然,他在路上进入了应激状态....我会管住他的,给我们一点时间。”
临出门前,蕾莱尔问他:“你这屋太小了,晚上睡不开,我单独给他借个屋吧?”
床上的人似乎听懂了,立马弹起来抱住宋过白胳膊,后者一脸宠溺和无奈,轻声说着什么。
蕾莱尔挑眉。
本想再八卦下你俩到底啥关系,似乎也不用问了。
倒是门外的老田同志,可能得与时俱进补补课,消化消化。
周作直到傍晚才巡诊回来,他头回破天荒跑去小学教学楼的工地,就为了看宋过白的热闹。
然后喜提梁檐直接发起的UFC格斗赛。
“卧槽宋过白你管管你家疯狗!栓链子没!小心我举报罚款!”周作被迫应战,双方你来我往拳拳生风,村民都停下手上的活围成一圈打call观战。
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孜甘村树立的弱不禁风小医生形象被梁檐一朝尽毁,下次项目组再有体力活,蕾莱尔一定不会放过他。
狗主人宋工则慢悠悠掏出随身的笔记本,摁开圆珠笔,神情严肃。
周作满头是汗:“....你他妈干嘛?”
“记录观测对象高度应激时的真实实力,方便后续的恢复和治疗进度对比。周医生,麻烦加把劲,你要被干掉了。”
周作:“.....”这对狗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