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季巡置若罔闻，只用漆黑的视线盯着她。

沈昭宁无语了，没见过这么表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害命。

【我答应！】

她直接发了三个字，用手臂敲了敲他的背，艰难的往前伸，让他直接看。

季巡终于松动了一点，微微转头，看向她亮着的屏幕。

仿佛过了很久，也仿佛只有一秒，季巡回头，重新看向沈昭宁。

沈昭宁微微有点尴尬，好像不该用感叹号，好像自己很迫切一样。

季巡忽然变了调，看着她，“你怎么这么没骨气，我威胁一下你就妥协了？”

沈昭宁：“？”

什么玩意儿，说的是人话？

季巡：“还是说你早就觊觎我的美色？”

沈昭宁：“？？”

后悔了，答应可不可以撤回。

季巡盯着她，好像是难以消化这个巨大的惊喜，理智拼命拉扯着神经，他听见自己问，“你不会真的想脚踩两只船吧？”

沈昭宁：“......”

刚才的酸涩、悸动和心疼消散的无影无踪，她内心无语至极，忽然一把推开季巡，抱臂冷笑。

原来这个拥抱是可以推开的，只是她刚才不舍得。

沈昭宁露出一个不屑的笑，“怎么了，不是要当小三吗，给你机会不想要？”

季巡盯住她，用足以吃人的眼神。

沈昭宁也不是真生气，某种程度上，她甚至能共情季巡的反应，他们之间有过太多互怼、吐槽的经历，真到坦诚心事尘埃落定的时候，反而有种巨大的不真实感。

她甚至挑衅的给季巡发了一个表情包。

季巡看着她的动作，终于点开了手机。

头像难看人很可爱：【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jpg。】

季巡从手机中抬头，沈昭宁甚至朝他挑衅的挑挑眉。

季巡的表情终于变了，他气笑了，将手机扣在了沙发上。

他眯起眼睛，“原来你早就觊觎我的美色了。”

沈昭宁不甘示弱，“谁觊觎谁啊，你少倒打一耙。”

季巡咬牙，“很好，既然说开了，那你今晚就别走了。”

沈昭宁紧张得抠沙发，嘴上绝不认输，“我本来就没想走！”

事情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温馨的生日，悸动的告白，一切都变味了，变成了两个嘴硬人的刀尖拉扯。

“吃蛋糕，我亲手给你做的，这种待遇，一般小三享受不了吧。”

季巡拿起唯一的盘子，挖了超级大的一块，狠狠塞进嘴里，艰难的嚼了嚼，评价道，“难吃。”

沈昭宁真生气了，“给我吐出来！”

季巡立刻抱紧盘子，连盒子里的也放到自己势力范围内，“我偏不！”

沈昭宁：“吃完就让你胖五斤。”

季巡：“那也比你一身骨头硌人强。”

沈昭宁：“嫌弃你不要喜欢啊，丰满的多的是，你找别人啊。”

季巡斜眼看她，“谁说我喜欢丰满的。”

沈昭宁哼了一声，抱臂坐在另外一侧的沙发上。

季巡慢吞吞的吃完了蛋糕，擦了擦手指，挪到沈昭宁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开口问道，“你不是在逗我玩吧？”

“谁敢逗季大总裁玩啊，”沈昭宁阴阳怪气，“你一根手指就能把我碾死......”

她竖起一根手指，被季巡握在了掌心。

沈昭宁一顿，表情有点不自在起来。

“蛋糕很好吃，”他轻轻说，“谢谢。”

沈昭宁硬邦邦，“不用谢。”

季巡看着她，轻轻问，“你是在逗我开心吗，答应我的要求？”

沈昭宁忍不了了，这个人，商场上雷厉风行，生活上高傲挑剔，怎么到感情上这么卑微不自信起来？

反复确认，反复求证，就是不相信自己的会被人爱。

“季巡，你给我听好了，”沈昭宁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跟学长，不你必须听，我跟他已经说清楚了。”

季巡顿住。

沈昭宁：“我是很崇拜他没错，但就只是崇拜你懂吗。他帮了我很多，给我解围，温柔又善良，所以我对他有好感。因为经常在他面前出糗，遇到他就会紧张，会脸红。我也以为是喜欢，但其实不是，他就像是那种很美好的象征，但真走到我的生活里了，我忽然就不悸动了。我想象不到跟他谈恋爱，也不期待跟他牵手拥抱，即使我依然会在他面前紧张，但它就不是爱，它可以是任何一种美好的向往和憧憬，但就是不包含......”

沈昭宁想说x冲动，但临到嘴边停住了，她怕说出来两个人都会尴尬。

跟学长没有，难道跟季巡就有吗？

季巡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等着她的下文。

沈昭宁深吸了一口气，“我告诉他了，不能给他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