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宁简直要社死了,手忙脚乱,终于把按摩关掉了。
她觉得脑袋热腾腾的,十分想将头也埋进浴缸里,不见人了。
脑海中,传来一声很轻的,低笑。
“笑什么笑,”沈昭宁顿时顾不上尴尬了,怼他道,“我又没用过,谁知道是这么按摩的,还有,我为什么会感觉不方便,还不是因为你,你要不在我身体里,我尴尬个屁。”
季巡收敛笑意,“对不起。”
沈昭宁大度接受了,“没关系。”
季巡:“你右手边窗台,有我准备的红酒和水果,你可以吃。”
沈昭宁转头,注意到他刚才在忙活什么了,她伸手端起那杯红酒,“不能让你白准备,那我就浅尝一下。”
确实挺好喝的,比她之前跟老板应酬吃饭时喝过的红酒好多了,入口柔滑,涩味也不重。
沈昭宁不知不觉喝完了一杯,脑袋有点晕乎,她想让季巡接管身体,忽然想到自己还在浴缸里,只好让季巡闭眼,自己挣扎着起身,到淋浴下冲洗干净。
季巡:“你小心一点。”
他能感觉她走路都开始绕s弯。
“少看不起人了,我可是千杯不醉,”沈昭宁哼哼唧唧,把浴袍带子系成了死结,“好了,大事我都干完了,你处理下自己的琐事吧。”
说完,直接在脑子里睡死了过去。
季巡脑袋也晕,心道就这样还吹自己千杯不醉,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
他将浴袍重新系好,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甚至拿起保姆准备的护肤用品简单涂抹了一下,才上床睡觉了。
翌日一早,唐宇州来了,沈昭宁以为他呆不住自己来看情况,没想到对方是被景谷兰邀请来的。
管家领着唐宇州在网球场边找到沈昭宁,礼貌鞠躬之后离开。
唐宇州看着人走出很远,确定不会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才兴奋开腔,“怎么样怎么样,相信没?”
季巡微微勾唇,“当然。”
唐宇州赞叹一声,“哇,宁宁你也太厉害了,季奶奶可是火眼金睛的女强人,最会看人了,没想到她也被你蒙过去了。”
“大概还是你们兄妹太像了,一般的女人可不会入她的眼,幸好她没想到血缘关系这一茬,看来还是我聪明。”
唐宇州洋洋得意,季巡和沈昭宁不忍拆穿他。
季巡等人得意完,慢条斯理开口,“季辰轩昨天关禁闭了一天,今天早上刚放出来,你去跟他打打招呼。”
沈昭宁觉得季巡说这话的时候就憋着坏,季辰轩为什么会被关在老宅,难道不就是因为唐宇州揭了他的黑料,至少在对方看来是这样的,这种时候去打招呼,完全就是去拱火。
唐宇州不可能不明白季巡的意思,但他不在乎,他跟季辰轩本来就不对付,季巡在的时候都没给对方过眼神,现在就更不可能和平相处了。
于是,半个小时后,饭厅传来季辰轩的尖叫。
沈昭宁和景谷兰几乎同一时间赶到,季辰轩已经把饭厅砸了个稀巴烂,墙上的壁画,桌上的碗碟,甚至临着花园的一扇落地窗,都被他砸烂了。
“这是干什么!”景谷兰真的生气了,声调冷硬狠厉。
唐宇州先一步走到她身边,“奶奶,轩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跟他说两句他就开始砸东西,还想砸我,幸好我身形敏捷躲过去了。”
“你,你胡说!”季辰轩气的脸色涨红,转向景谷兰,“奶奶,是他,是他先来骂我的。”
景谷兰:“他骂你什么?”
季辰轩支支吾吾,一个字都说不清楚。
“是这样的奶奶,”唐宇州解释道,“最近网上有一些关于轩少的不实报道,我担心他看了心情不好,就想劝两句,走过来时发现他刚好在上网回帖,我就建议说跟键盘侠对骂不如直接删帖,还问他用不用让公关部直接搜集起来全部发律师函,不知道哪句戳中他了,他就炸了。”
景谷兰看向季辰轩。
“他、他......他没安好心!”季辰轩憋了半晌,只憋出了这一句话。
事情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景谷兰失望的看着季晨轩,命令管家,“把他的手机收起来。”
季辰轩:“不要,奶奶,不要......”
景谷兰:“还有房间里,全部搜查一遍,看有没有藏起来的电子设备,都收起来。”
“你妈和你屡次向我保证,保证你已经改过,这就是你改正过结果?你们说的话连放屁都不如,还打坏我的饭厅,管家,给他算一下这些需要赔多少钱,从今天开始,找个人监督他做工还债,不是做样子,我要他老老实实的干活,也别种地了就去刷马厩,一天八个小时,干满为止,直到他还完这笔钱。”
“是。”
“不要啊奶奶,我真的知道错了,”季辰轩知道景谷兰这次是来真的,马上跪地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不要让我刷马厩啊奶奶,你知道我最讨厌马,让我种地吧,不行让我打扫卫生也行,奶奶,我不要刷马厩!”
季辰轩小时后被马踢过,从此十年怕井绳,从不靠近马场。
“我给过你机会,不止一次,”景谷兰的表情变得平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不要指望你妈妈救你,她要是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们一家三口逐出季家,让你爸卖他那破画挣钱养你们娘俩吧。”
季辰轩知道再无挽回的余地,躺在地上痛哭起来,任由人把他拖走。
景谷兰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沈昭宁,“让你见笑了。”
沈昭宁想起对方昨天同样的台词,在脑中对着季巡道:“你们家真是,一天让人见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