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有什么事啊?”
“我能上去么?”
男人醇厚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到舒纯熙的耳边,好商好量地。
他不是刚走么?
舒纯熙皱着眉打量了他一下,语气不怎么好地说:
“随便你,你爱怎样怎样好了!”
自己回来这几天,他是一点都没关心过。
现在还要上来干什么,自己跟他难不成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说完,气鼓鼓的女人就想要回去了,然后再锁上门不给敬渝进来。
只是没等她转过身去,下一息就眼睁睁地看见敬渝将手机放进西装内兜里面,然后朝着墙根靠近贴过来,最后脚踩着旁边的横柱,手抓墙壁上的不知什么东西,三下五除二地竟然从外壁上爬到了自己跟前。
转眼间,敬渝已经站在栏杆外面,长腿一翻,整个人翻了进来。
舒纯熙看完全程,惊得后退了一步,心里激荡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感受。
她是知道自己住的二楼并不算太高,但她真没想过敬渝说的“上来”,指的是这么上来。
“不是,你……?”
她伸出手指着眼前的男人,完全呆愣住了,匪夷所思地说:
“你在干什么啊?”
“挺厉害的吧?”
男人平复着有点短促的呼吸,冲着她露出一个有点得意的笑,待到差不多平静后才看着她的脸,扬起眉毛,语速飞快地说:
“我跟你说实话,十七岁我就想这么干了。”
干什么?
夜翻自己的栏杆,偷偷来自己的房间吗?
他十七岁,那自己那时候不是才只有十五岁么?
舒纯熙压下脸来,嘴角刻意向下撇着,气急败坏地跺脚道:
“你神经病啊!”
说完她就转身要往秋千边走,坐了上去双手抱胸。
敬渝瞥了一眼她的脸色,跟过去小心翼翼地解释了一句:
“不是,我就是想一想,那我不也没这么干么?”
坐着的女人摇晃起了秋千,低声又骂了句“神经病”。
弓着身子站在一边的男人伸出食指,有点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谁还没有个年轻气盛的时候,当然,最最令他心虚的其实还是,少年时没敢干的事情,十年之后的今日,他竟然给做了。
他都不知道是该说自己长进了,还是更不要脸皮了。
“行了,说吧,你有什么事?”
舒纯熙蹙着眉,很快就问道。
“你怎么还没走?”
“这不是……今天都没跟你怎么说话么?”
闻言,舒纯熙好笑地发出几声冷哼,反问道:
“所以呢,你刚刚在底下不是都没话跟我说吗,现在还想干嘛?”
“你生我气了吗?”
男人伸手制住秋千向前晃动的动作,竟然挤着要坐在她身边,坐下去后,再接过舒纯熙原先的动作,带着秋千的座椅往前面摇晃。
“我不是想着,在伯父伯母面前不能表现地太上赶着了么,万一他们都觉得我其实还是挺不错的,劝你再接受我,跟我结婚,到时候你怎么办?”
舒纯熙“切”了一声,不置可否。
而后敬渝想了想,又忽然说:
“你能不能让人给我准备把梯子,这样下次我就不用徒手爬上来了。”
说着,他把自己手上蹭破的伤口举到她眼底给她看。
他还想有下次?
“你有病啊!”
舒纯熙猛地用脚抵住秋千,站起身来往回走。
敬渝也就不坐了,站起来拉住她的小臂,望着她的背影,忽然低低地开始说:
“我想你,这几天睡觉的时候旁边没有你,我都开始失眠了。”
女人的身形顿住了,没再挣扎,耳后的声音又顺着风传过来,带着点委屈巴巴,
“纯熙,我好想你,我舍不得你。”
说着,男人试探地上前一步,从后面拥住了她的身体,在她耳边又重复了一遍。
“我想你,纯熙,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
“当然没有,我想你干什么?”
舒纯熙踩了敬渝一脚,转过身在他胸膛上锤了一拳,如同炸毛的猫一样叫道:
“我讨厌你,我都讨厌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