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啊?”
被骂了的人有点心虚地嚅动着嘴唇,其实他已然到了极力忍耐的尽头,但理智的紧箍总算还是将他没有变成欲望的野兽。
他的心里确实是有无边怒火亟待解决,如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些火给扑灭。
但她到来了。
她愿意用这种方式抚慰他这头到处乱撞的野兽。
可他却不能纵容自己接受,他也没有底气和脸面去接受。
如果是这样,他与曾经粗鲁强迫般对待她的敬亭又有何异?
纯熙待他至纯至善,犹如天使恩赐般有着最大的宽和包容。
而他呢,在心中思绪无法成功自恰的情况下,胆敢贸然享受她的抚慰吗?
男人颤抖着手臂,低头亲了亲舒纯熙的额头,沉着声音,无比艰难地说:
“我真的可以么?纯熙,我真的能吗?”
他真的可以拥有她吗?她是心甘情愿接受他的吗?他真的配拥有这一切吗?
舒纯熙垂下眼眸,轻叹了一口气,心中升起来一种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的感受。
光是这一点,他就已经比敬亭强了不知多少倍了。
“可以,这次我不耍你玩了,”
鼻子有点酸,女人没有看他,只是低声说,
“我想要你,敬渝。”
敬渝心中的那根弦应声而断,他有些短促地呼吸着,气息扑在舒纯熙面颊上面,压着她慢慢躺下去。
吻她所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然后在一阵慌乱中褪下彼此的衣服。
始终身下的女人没什么表情,但微微闭紧的双眼,还有双颊染上的些许红色,还是昭示着她的羞赧。
敬渝也有点害羞,尤其是当前面这些都做完之后,他竟然大脑空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之前书房那次后,他暗地里还找了本相关书籍和几部电影看了下,就是怕这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他也不想横冲直撞唐突了舒纯熙。
但是真到了此时此刻,他发现心中愈发昂扬的情绪帮不了自己半分,只会让他面对她美好的身体越发情怯,不敢弄伤她。
舒纯熙难耐地睁开双眼,对上男人闪着幽暗火苗直勾勾的眼神,伸出手将他脖子朝自己一拽,八爪鱼一般扒到了他身上,转为坐姿。
她是有心教他,但自己也实在是扯不下脸皮来主动朝他张/开/双/腿,只能像眼前这样了。
两个人的气息无比急促,胡乱地交叠在一起,舒纯熙蹙着眉头,双臂揽着他的肩背,配合着他的动作,缓慢地往下坐。
她也已经许久没有性/生活了,更何况她难得还在这件事上占据些主动权,饶是如此,最后她还是吃痛地低叫一声,一巴掌打在敬渝肩背上。
随着男人身体的一哆嗦,什么东西迸在肌肤之间,两个人粗/喘着气,而后,结束了。
等舒纯熙反应过来的时候,敬渝的脸色已经涨红成了猪肝色,一张俊脸看上去饱受摧残,也不知道是羞愧难当,还是依旧在憋气。
他还有心思摸摸舒纯熙的头发,压着嗓子说了句:
“我,我先去下洗手间,等会回来帮你清理。”
说完,男人退下床,有点僵硬地走进了洗手间。
舒纯熙眨巴了两下自己的双睫,用一只手的手背抚了抚自己异常高温的双颊。然后探身将床尾的纸巾抽了几张,将自己的身体擦了擦。
略迟疑了一下,她爬下床,踩过地上自己的衣服,去衣帽间里挑了件鲜红色的睡袍披在身上,然后向前走,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敬渝背对着门,正在拨弄自己的身体。
现在他心中倒是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思给占据得满满当当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对这件事,难不成,他要告诉舒纯熙,自己竟然不行么?
不是,但是他又为什么竟然不行啊?
敬渝有点崩溃,两边的嘴角压得紧紧地,简直到了无地自容的地步。
而身后门被轻轻推开的动静,更是令他羞愧地一震,垂下头,双手无力地扶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