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柯发现,作为女人,原来她也并不是非要有丈夫陪伴,这日子才能过得开心。
丈夫会辜负她,会让她伤心难过,会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定罪于她。
但是同样被辜负的丈夫的妾,与她成了姐妹后,她们每日说笑、闲聊、品茶,她的日子同样快乐,且姐妹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这日子更是充实。
要是往后日子都这般过下去,也挺好的。
偏偏,她们那不省心的丈夫并没想过要放过她们。
听竹院的院门微阖,忽然被人自外面大力踢开。
人未至,齐恒越的骂声就已经传了进来。
“孟南柯是不是你在搞鬼?我不过是将我心爱的女子带回府,你就真的这么容不下她吗?你叫人在外散播谣言,就没想过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吗?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
结果进来抬头一看,大老婆、二老婆和儿子都在,他们全都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齐恒越愣愣指着靳红月和齐殷安。
靳红月立刻戏精附体,时刻备着的泡过辣椒水的手帕往眼角一抹,眼泪就哗哗落下。
“将军到底是不在意月娘了,半月不见,也不说想月娘与安儿,一见面却只有喝骂,那将军口中‘心爱的女子’又到底是谁呜呜呜……”
原来已经半个月没见了……
但现在齐恒越还是会一听到靳红月的哭声就头疼,身体条件反射就想转身走。
不对,他今天是有事来找孟南柯的,现在就走算怎么回事?
齐恒越揉捏额角,对靳红月摆手:“月娘你先带安儿回你自己的院子去,我有事要与夫人商议。”
“不~~”
靳红月继续抹泪:“将军有了新欢,厌了旧人,月娘认了。平日将军不来见月娘,亦不许月娘去寻将军,月娘也忍了。但今日,还请将军允许月娘留在此处,月娘会安安静静的,月娘只希望能多看将军两眼呜呜呜呜……”
狗男人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怀好意。作为盟友,哪有这个时候留孟南柯自己一人面对齐恒越的道理,靳红月自然要留下盯着齐恒越,防止他恼羞成怒后可能会被孟南柯动手。
但靳红月说的这番话,却被齐恒越理解成‘即便他已经厌倦了月娘,月娘却始终深爱着他,哪怕只能在一旁看看他都心满意足。’
呵,女人,你果真爱惨了我。
虚荣心膨胀,齐恒越同意了靳红月想要留下的行为。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靳红月在齐恒越的眼中,是只能依附他生存的弱女子。即便他等下要和孟南柯说那些话,靳红月在这京中没机会,更没渠道和理由能传出去。
“那你带孩子往旁些去,莫碍到我与夫人商议要事。”
靳红月依言照做,拉着齐殷安往旁挪了些。
齐殷安担忧问她:“娘亲,爹爹表情好凶,母亲真的没事吗?”
靳红月轻拍齐殷安的后脑勺,安抚道:“没事,有我在。”
娘亲这么说,齐殷安也放下心来,只是这书是看不进去了,手中捧着书册,紧张关注孟南柯和齐恒越那边。
被靳红月一阵打岔,齐恒越的情绪也平复了一些,他兀自在桌旁的凳子上大马金刀坐下,只是他一开口,那味儿就收不住。
“南柯,你是我齐家当家主母,我们将军府也不是小门小户,你出身名门当更清楚,成功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如果你是埋怨我成亲这许多年却为许你一孩子,我们可以今晚就圆房,但你怎么可以因为嫉妒芙月,就叫人在外散播谣言,说我要宠妾灭妻,还害你落了胎无法再生育?你真是……哎!我对你太失望了!”
孟南柯却很平静,她只淡淡道:“若我说,这些事不是我做的,将军会信我吗?”
齐恒越皱眉:“这事除了你,还能是谁?”胳膊随手一指,“总不能是月娘做的吧?”
靳红月:“……”眼珠子乱转,假装看星星。
孟南柯:“……”你猜对了,但你首先排除了正确答案。
“既然我说的话,将军不信,其实将军也不必来质问这许多。还是说,将军确实如外面传言所说,想将黄姨娘抬为平妻,却又怕我不答应?这却是将军多虑了,将军若真有此想法,我定会全力配合。”
孟南柯说话时语气平淡,也不似月娘那般动不动就哭,可不知怎得,齐恒越就是觉得孟南柯这副模样叫他看了憋闷的厉害。
齐恒越烦闷,他道:“你不要说气话,我知道,作为女子都不会希望自己丈夫娶其他女人来分夺自己的宠爱……”
“我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