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把黄芙月玩哭了,有点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最后甚至还把才刚睡下没多久的齐恒越都引来了。
一过来,见到靳红月,齐恒越又是不问青红皂白,先对靳红月进行了一顿老一套的输出,可见是把起床气都撒在靳红月的身上了。
靳红月左耳进右耳出,然后就用提前泡过辣椒水的帕子擦眼角,开始哭。
“呜呜……明明是将军说,希望我等姐妹可以好好相处,我一早听闻芙月妹妹病了,特地起早准备了白面馒头,想着送来给妹妹补补,难道我这样做也有错吗?”
“这白面馒头,我与安儿在边境时,一年到头都难吃到一回,白面都是我去央求夫人得来的,妹妹可以不领情,怎么可以说我要害你?”捂胸口,心碎jpg。
“这馒头,我和安儿都吃了的,怎么会是害人的?”
说着,抓了个食盒里的馒头塞进了自己嘴里,以证清白。
嚼吧嚼吧就吞下了一个。
嗯,好吃。
嘴里还不忘喊一句:“将军都忘了,这样的精细食物,我与安儿在边境吃不上时,将军可说过,到了京中自由着我们吃。这馒头在我眼里,就是顶好的美味,我怎会用此来害人?”
其实说她害人,也就是黄芙月被气狠了随口说的。
黄芙月病着本就难受,靳红月还折腾她,她直接一个破防,见了齐恒越习惯性就喊了句‘姐姐要害我’。
靳红月早有准备,黄芙月信号到位,她说开演就开演,直接拿了原身还在边境时的事来说事。
本还愤怒的齐恒越,一下就被靳红月的话勾起了回忆。
边境艰苦,即便他是将领,吃用也远远比不上在京城时。
能吃得上糙米已是幸运,边境百姓多得是吃糠咽菜,糙米都吃不上一口的。
原身和齐殷安不过是其中一员。
某日偶然听齐恒越感慨想吃白面,说白面有多香多好吃,光是形容就把原身母子俩馋得充满向往。
那时候,齐恒越就豪气地说,等她们母子跟他回了京城,这些香软白面就随他们吃。
只是回京后,齐恒越心里装了太多其他的事和人,在边境对原身母子俩说过什么,他早就不记得了。
现在听靳红月一顿哭诉,才想起来,这白面馒头,对月娘而言,确实已是顶好的珍馐美味。她没有要羞辱芙月的意思,月娘她只是见识有限,把自己以为最好的东西拿来给芙月分享而已。
“芙月,这次恐怕真的是你误会月娘了。”
齐恒越难得替靳红月说一次话。
黄芙月却不依:“将军!”
“好了,你还在病中,别闹了,好好休息知道吗?”齐恒越蹙了眉头。
“月娘你也是……算了,芙月这边你不要打扰她休息,你回去吧。”
这样,就算是齐恒越做出的处理了,两边各打一下,都是不轻不重,这事就算过去了。
至于事件的两位主人公对结果满意否,这个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只是不希望这些事再烦到他。
靳红月很是‘善解人意’的拎着自己带来的食盒,和剩余的馒头,一步三回头看着齐恒越,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黄芙月却因为身体不舒服,又和齐恒越闹了一通脾气。
但现在的黄芙月还是齐恒越的心头好,齐恒越对她还有足够多的耐心,并不介意黄芙月对他耍点小脾气什么的。搂着人就‘心肝’、‘宝贝’的哄了起来。
“你回来了。”
孟南柯正在教齐殷安认字,就看到靳红月心情不错的提着食盒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倒是孟南柯没有想到的。
靳红月随手放下食盒:“只是去给黄姨娘送了点吃的,可惜她不喜欢,我就又都带回来了。”
靳红月打开食盒,露出里面放的馒头:“夫人吃吗?味道还不错的。”
孟南柯都没想到,食盒里竟然只有朴素无华的白面馒头,讶色一闪而过。
“不了,才吃过早膳不久,暂时吃不下。不过倒是可以留着午膳时吃,你与安儿午膳可要留在我这用?”
靳红月笑道:“夫人邀请,我自然是要在你这蹭一顿的。”
孟南柯也笑。
虽然她和靳红月相处的时间还不长,但是孟南柯发现,靳红月与外人所传柔弱爱哭、无理取闹并不同。她有自己的主见和谋划,也更率性。
她和靳红月的感官是一样的,都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人,值得做朋友。
中午要留在听竹院用饭,靳红月就又和孟南柯闲聊了起来,间或,齐殷安看书遇到不懂的,就会来问孟南柯。
靳红月就装作好奇模样,也凑前去,看看齐殷安问的问题,孟南柯会有何种讲解。
孟南柯给齐殷安讲解时,多有考虑他年幼,能理解的多为表意,也不急于一时给他讲那些晦涩的深奥大道理,先让他了解他的问题本身之意,对问题有个印象就好,之后系统教学了,再看到这个问题,他也能更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