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鸢两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乱了阵脚,朝谢宁这块靠了过来。
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取贺兰二人性命,一场围猎,竟然处处都透着危险,这简直不把王法放在眼里,将大王置于何地。
贺兰鸢诧异看着孤身一人的谢宁,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不及过多解释,暗贼藏匿那处的草丛传来明显的打斗声,一定是谢长安。
她问:“谢长安在那边?”
“嗯,我要去找他。”
贺兰鹄赤在贺兰鸢的指示下,对着空中放了个信号弹,三人立即赶了过去。
谢长安尾随着那人,只见他隐蔽在一棵树后,抽出两支箭就射了出去,认定此人定是贼寇,提剑冲了上去。
黑衣人惊异于突然冒出来的谢宁,不设防被其砍了一剑,正中握弓的左臂,他蒙着面,抽出佩刀和谢长安打斗起来,招招狠辣,不做丝毫退让,谢长安亦不敢掉以轻心。
只是他左臂受伤,渐渐败下阵来,又被谢长安在身上划了好几个口子,一手持刀单膝跪倒在地。
谢长安将剑抵在他颈侧,问道:“还不束手就擒?你是何人派来的?”
黑衣人在地上喘了几口气,刀柄蓦地握紧,他一个反手挑开了谢长安的剑,喝道:“休想!”
他这下用了拼死的力道,在谢长安的小腿处划了一剑。即便谢长安躲避及时,还是被划破了布料,割了个口子,顾不得其他,他使了一招李泽云的独门绝招,把黑衣人逼退至树干上,一把拽掉了蒙面的黑巾,那是一张充满怒气和恶意的脸。
“不自量力!”
“尔等还能安稳几日?”
这人即便喉间抵着剑,竟还朝谢长安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仿佛对自己此时的境地丝毫不惧。
“你什么意思?”
他看了眼谢长安身后的方向,下一刻,此人视死而归般撞在了谢长安的剑刃上,热血猛喷,谢长安来不及躲避,被溅了满脸。
谢宁几人赶来,眼前就是这副景象。
“你杀他作甚?!”贺兰鹄赤朝他吼道。
谢长安冷冷地看向他,随机又转向面前的谢宁,挂着血珠的睫毛眨了眨,“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我没动手。”
谢宁此刻根本不在乎,他连那刺客都没瞧一眼,只是死死盯着满脸是血的谢长安,腿却不听使唤,动不了一点,恐惧得心肝发颤。好多的血,全是血……
谢长安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想触碰他,刚一挪步,腿上传了零星的痛觉,他便如无骨的软体,一个踉跄向前扑了过去。
谢宁才终于清醒过来,展臂接住了,将“虚弱无力”的谢长安紧紧搂着。
“你腿受伤了?”
他紧张地去查看谢长安的伤口,发现刀上无毒,伤口也不深,才勉强松了口气。
在一旁查看刺客的贺兰鸢,无奈开口:“死透了。”
她瞧见一脸血的谢长安,又发觉面色苍白的谢宁,皱紧了眉头,取出一块干净的巾帕,递给了谢宁。
“多谢。”他道谢后,又向怀里的谢长安温柔开口,“把眼睛闭上。”
谢长安乖顺照做。
他动作十分轻缓,将尚未凝固的液体擦干,而后甚是耐心地抹掉眼周的痕迹,等弄完这些,他才走上前去查看尸体。
这就是一个寻常的中年男子,被利剑割开的喉管豁着口子,双目瞪大,十分狰狞。谢宁撇开眼,和贺兰鹄赤一同搜查身上有无有用的信物。
结果很不幸,什么东西都没有搜到,这人身上的配件都是由猎场统一配置的。人死无对证,除了弄清此人的来历,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
贺兰鸢依旧蹲在尸体旁,十分冷静,未见惧意,若是寻常女子见到此番景象,恐怕早已离得远远的。她的视线一直放在刺客的脸上,表情逐渐难看,这人她似乎见过,却又没有丝毫印象。
“阿姐,你发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