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马儿踏出城门,谢长安转头看他,“我都知道了。”
谢宁惊愕的说不出话,他没想到谢长安为了给他报仇去杀人放火,圣人言“以德报怨”,可见他与长安的书都白读了。
“你高兴吗?”
“我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那根毒刺没了,也算是吧。”
“有我在,以后没人敢再欺负你,我保证。”
原来他的担心如此多余,原来真的会有一个人,不论你是恶是善,好坏与否,都会坚定地站在你身后,告诉你有他在。
“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驾!”
在颠簸的马背上,谢宁自然而然的抱住了身前人瘦劲的腰身,就像谢长安第一次带他骑马那般,不同的是,他没有了那种别扭的感觉,反而是莫名的安心。
谢长安也感受到了腰间的力度,有种名为喜悦的暖流瞬息之间流遍全身,隐隐青山在远方若隐若现,珍重之人就在身后,他甚至希望,这种时刻永远不要结束。
几日后,二人到达东阳,距离朝阳还有不到一半的脚程。
两人在广陵把换的钱都花光了,进了城连间像样的客栈都住不起。无奈之下,只好在城边上的破庙休整一晚,总比前几日睡草地强一些。
二人仰躺在庙中找来的破草席上,谢宁双臂交叠放在脑后,望着远处天空的星子。凉风拂过,将白日的闷热吹散了几分。
“怪热的。”谢长安嘀咕道。
“静心。”
谢长安撇嘴,阿宁躺在自己身旁,心就不可能静的下来,但他可不敢说。
见他一副憋屈的模样,谢宁不禁莞尔,“你晒黑了一些。”
第一次见到谢长安的时候,他就在想,谢长安是不是不怕晒,不然怎么跟屋外的雪一样白。
“那感情挺好,男儿本色。”谢长安得意地说,“不管白还是黑,本公子都俊。”
谢宁面上翻了个白眼,却在心里很认同地点头。从前的谢长安肤白若雪,本就是个玉面郎君,现如今,深色的肤色配上深邃的眼眸,对视片刻直觉那少年英气扑面而来。
“还是先想想明日能否填饱肚子吧,这位俊俏的公子。”
谢长安闻言,悄无声息地将前襟里那块长命锁摸出来,攥在手里,他没告诉谢宁,他的这块长命锁没有当出去。这和他那块样式一致,都是阿母叫人打的。谢长安从前丢过一块,慕容雪说寓意不好,于是他觉着,谢宁这块是不能丢的,却又怕他得知了不高兴,打算等回了朝阳城再还给他。
“没有干粮了?”
“我们还需要几日到朝阳?”
“按照现在的速度,不出五日。”两人骑一匹马,要慢许多。
“我刚才看了下干粮,只剩明日的量了,我们明日可以不吃,多留一日,等到了朝阳就有吃的了。”
谢长安赞成地点头,又开口安慰道:“我还能打猎,不一定非的挨饿。”
谢宁琢磨着,困意涌了上来,也顾不上身后贴着的热源,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谢宁发觉自己手脚酸疼,只见自己被五花大绑起来,瞬间清醒过来。旁边靠着的谢长安垂着脑袋,还没醒。
显然,二人被下了迷药,以至于在睡梦中被绑了起来都未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