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我的使命!”
玉茗斩钉截铁地说道,她微微一顿,右手缓缓抬起,指尖在空中勾勒出十字星的纹章,淡淡的幽蓝光芒随之浮现。
“葬星阁天命所授。狐形将灭,星位将断,可我无怨无悔。”她低头看着自己残破的手掌,那双纤纤玉手,如今已是焦黑皲裂,指尖沾血。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牺牲是值得的。”
她咳出一口血,那只尚完好的右眼,缓缓流出一线泪痕。
忽而,她激动地抓紧了林灿的肩膀,“你快些找到,救赎的生机就多一分,林灿,你快一些。”
话音刚落,她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倒地。
“好疼。”
她咬着牙,从怀中掏出一物,强撑着将那枚冰凉的白玉双鱼佩硬塞进林灿手心,声音渐弱:“如果以后你遇到那个人,把这个给他,替我嘱托一句,好好活下去。”
林灿跪地抱住她,急切地问道:“葬星阁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玉茗摇了摇头,眸中像是眷恋着某段未尽的情缘,但那情绪很快被死亡的冷意湮没,合上了眼睛。
星归位,狐还山。
尾羽拖曳星辉的狐影缓缓抬头,立直了身体,下一刻,它的轮廓开始模糊。
一缕青蓝色的蓝光自尾羽末端缓缓飘起,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悄然融入天穹。
整面青石墙,归于寂静。
林灿望着那堵空墙,怔怔出神。
一阵脚步声自远而近,何正白急匆匆赶来,长袍翻飞,面色焦急:“林姑娘,你没事吧?”
林灿抬头看他,眼中隐有湿意,她放下玉茗的尸身,拿出手帕轻轻擦去玉茗嘴角的血丝,摇头回道:“没事。”
何正白本就虚弱的身体,匆匆跟着林灿,此刻更是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脸上还有数道林间的枝叶划出的红痕。
他喘匀了气息,蹲下身查看玉茗的伤势,脸色凝重。
忽然,他手指探入玉茗腰侧,撕扯开那层烧焦的衣物。
林灿大惊,连忙阻止他:
“你干什么?”
何正白被她一瞪,急忙摆手解释:“别误会!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看!”
他翻开破布,指向那片焦黑肌肤之下,一道微不可察的暗纹浮现,赫然是葬星阁的纹章。
“她果然是猎星者。”
林灿从怀中拿出古星图,展开看去。
处在东方苍龙方位的心宿星和西方白虎方位的娄宿同时迸发出刺目的光芒,两颗星辰在古星图上剧烈震颤,如同被无形丝线纠缠般同步坍缩,星芒在轨迹尽头炸开数道龟裂纹路,随后渐渐消散。
“娄宿?前两日那颗异动的星宿便是娄金狗,可怎会与心宿星一同陨落?”
林灿忽然想到了那个在望春楼前自刎的侍卫,她向何正白说道:“麻烦帮我查一下望春楼大火丧命的名单。古星图上显示双星陨落,今夜的大火定是别有蹊跷。”
她收起古星图,摩挲着手中的白玉双鱼佩,垂眸沉思,玉茗既知她是鬼宿星官,那葬星阁定然知晓其身份,可为何不见来人追杀?
“难道是什么东西必须鬼宿星官才能找得到,他们不能杀我?”
联想到数次出现灭口的神秘人,林灿忽觉,葬星阁这盘棋,自己或许早已置身其中,只是当局者迷,一时半会儿看不清。
“近日夜观星象,众星暗淡,预兆兵乱四起。”何正白站起身说道,“既然是双星陨落,想必葬星阁定是加快了猎星的节奏,难道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林灿点点头,继续问道:“玉茗死前告诉我,望春楼内之所以众人神智溃散,内力皆是乃是异香兰草所致。摘星楼内那盆兰草你可知是从何而来?”
何正白皱眉,仔细回想了一下,瞳孔骤缩,“那兰草······”
“那兰草是沈望之赠与我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