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时越说出这两个字后,周围凝滞许久的空气瞬间流通了起来,一众围观者的悬着的心也跟着纷纷落地。
“郡主喜欢的话就都拿去吧,我明天再给你带。”
被绿衣少女唤作采薇的姑娘显然开心得不行。
“那……就谢谢你了。”
时越微微笑了下,从她手中接过了酥糖口袋。周围的姑娘们见此情形,也都纷纷把身上好吃好玩儿的东西往时越跟前堆,直到把她的课桌堆出一座小山。
“郡主,你是失忆了吗?”
黄采薇算是同窗里爱说话的,见时越如今人一副畜无害的样子,她便大着胆子问道。
“嗯,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时越坦白道。
“居然真的有这种病啊!”
不少人纷纷感叹。
“对了,你们都认识我是吗?那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吧?我娘想让我回云疆书苑学习一段时间,也好找找以前的记忆,不过……我好像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对于时越口中所说的“朋友”二字,大多数人听完都略显尴尬得相互看看。因为事实是,别说朋友了,她们之前可是连话都不敢同时越说的。
黄采薇在一众小姑娘里显然是最没有戒心的,她见时越把她们归类到朋友的范畴里,便也捡着实话来说。
“你不知道,以前我们看你凶神恶煞的,一言不合就要打要杀,可不敢与你多说什么。可是现在不同了,失忆后的你温和可爱,像只小兔子一样,我们想跟你亲近还来不及呢!”
像……小兔子一样?时越心里觉着好笑,嘴角也不自觉得上扬。
座位在黄采薇旁边的少女姓姜,名淮秋,是光禄寺少卿家里的女儿。看得出她平时与黄采薇走得颇近,大约是年龄略长对方几岁,性子也沉稳许多,并时常对黄采薇从旁提点。就好比眼下,担心黄采薇说了什么时越不爱听的话,姜淮秋便适时扯一下她的袖子。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黄采薇被提醒后,一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没事,我不介意的,毕竟……之前的事我也想不起来了,或许那个时候我的确如同你们所说不太招人待见吧。”
“不不不,倒也不能说不招人待见,应该是……”
黄采薇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用词。
“应该是太过威严,有距离感。”
姜淮秋适时的补充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也让时越多看了这姑娘一眼。
至此,时越算是打入了一众姑娘们的内部,并且成为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若是放在以前,她可能不甚在意,但就如今的情况来看,能交到这样一群好朋友已经超出了时越的预期。
另外,通过跟姑娘们聊天,时越也得到了不少有关书苑的情报。
云疆书苑分为南北两院,南院属男子学院,北院则为女子学院。原本的北院只设有一处女子学堂,也只有一个女子班。但因为时越与苏敏姮两人之间冲突不断,后来才调整成两个班,分别占据了北院的东西两个部分。
以时越为首的女子班被称作天字甲班,而另一个地字甲班则是以时越公认的死对头苏敏姮为首组成的女子班。
当然,有些姑娘也不完全参与到两人的争斗中去。
说到苏敏姮,时越依旧是没有任何印象。听说她是定远将军府的独女,在都城向来飞扬跋扈、性子乖张。
讲起来,定远将军品级虽然不高,但因有从龙之功,后又甘愿放弃加官进爵,并主动要求常年征战在第一线,因此十分受到当今圣上的敬重与大央百姓的爱戴。
苏敏姮也因此从小到大都被人捧在高处,未曾遇到任何挫折,直到遇上了时越。
若说与圣上之间的亲疏,苏敏姮再得宠也算是隔着一层,而时越却是真真被圣上抚养长大的义女。若论两人功绩建树,时越年纪轻轻便能担任要职掌管皇家机要之处,并为圣上分忧解难。这一点就更是令苏敏姮望尘莫及了。
正因着对方处处压自己一头,有时越在的地方,苏敏姮所有的光彩都会被遮蔽,她的自尊心自然也受到了强烈的打击,因此无论时越做什么,她总会想方设法去搅局或跟她对着干,是个相当麻烦的存在。
好在后来,因为扶摇阁任务繁重,时越不再来书苑学习,而相应的苏敏姮也慢慢不见了身影。
而现如今,时越重返书苑,此事并不是秘密,大概苏敏姮也快要“追随而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