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悠闲自得的背影,我不甘心地低骂了一句粗话。
——要不是那个愚蠢的位置……我也不会犯下一系列的失误。
如果再有下次,我暗自发誓,绝对不会再把卡卡西当成男人看待。
坚硬的泥土紧紧挤压着身体,难以动弹,肢体已经开始麻木。
时间在这种窘境中显得格外漫长。正当我思考着如何挣脱时,耳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樱发少女从树林中跑出来,四处张望着,似乎也在寻找卡卡西。视线扫到这片区域时,她的脚步猛然停住。
对视的瞬间,我心中燃起了希望:“小樱。”
小樱的分析能力很强,一定能……
她绿色的眼睛瞪大,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仿佛看到什么恐怖的生物一样,发出一声尖叫后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喂……”我无力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粉发少女,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涌上心头。
被埋在地里像刚种下的萝卜,唯一可能帮助我的队友看到我后却直接吓晕了。
不仅四肢麻木,我的眼神也开始麻木了。看着天空中飘过的云朵,我开始细数这两天的遇到的每一件事。
——从昨天到现在,有一件好事发生吗?
我叹了口气,继续尝试着挣脱。
等凝聚足够的查克拉,我好不容易从土里长——不对,挣脱出来,小樱依然没醒。她的呼吸已经恢复平稳,只是仍然昏迷不醒。
总不能把昏迷的队友丢在这里。
“喂。”我蹲下身,喊了几声。
时间在流逝,铃铛还在卡卡西身上,必须行动起来。
小樱逐渐恢复意识,起初还有些迷茫,当她看清是我后,绿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抱了上来:“佐助君,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被抱住手臂之类也就算了,这种会碰到束胸的接触肯定不行。
“住手,别。”我微微后退,在被靠近之前制止了对方,“快到中午了,我要走了。”
“佐助君,你还要抢铃铛吗。”小樱面露担心,眼睛中闪烁着不安。
“刚刚已经摸到了,下次一定能到手。”我确信道。
之前的战斗虽然以失败告终,但也说明了从卡卡西手中抢到一个铃铛这件事却不是不可能的事。
“原来如此,佐助君果然很厉害呢。”小樱的声音有些勉强,似是强颜欢笑。她接着道,“那个,反正时间也不多了。这次就不要勉强了,下次再加油吧。”
“……”
我的目光在小樱脸上停留。
从她的反应来看,我想,我的表情在那个瞬间或许变得非常冷酷。
那些她自以为掩藏得天衣无缝的小心思,如同澄澈的湖水下的深色鹅卵石,叫人一览无遗。
因为自己能力不足,就想方设法拉别人一同放弃的行为固然卑劣,但每个人都有软弱的时候。然而,若拉着他人的衣角沉沦,还要把“善意”作为遮羞布,那就令人作呕了。
我眼中的温度在迅速冷却。
这种行为比直白的阻挠更加不齿,比赤裸的敌意更令人厌恶。
——佐助,你不过是在迁怒。
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提醒我。
——小樱是个普通女孩,有着少年人的软弱与矛盾。她的犹豫、退缩,甚至你认为的“拙劣伪装”,不只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人性”吗?
双拳在不自觉中握紧又松开,树影在眼前晃动,恍惚间与那夜的月光重叠。
是,我最痛恨虚伪。这份痛恨深埋在我的骨髓里,如同呼吸般自然已成为我存在的一部分。
如果亲眼目睹自己最信任的人将温柔伪装成最残忍的背叛,你也会对任何形式的虚假都警惕万分。
言不由衷、虚与委蛇、面谀背毁……在我眼中都如同白纸上的墨点般刺目。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每一次不自然的停顿,都会激起近乎本能的敌意。
那双曾轻点我额头的手,沾满了族人的鲜血;曾许诺“下次再陪你”的唇,吐出了“没有被杀的价值”的判决。我出生起便一直仰望的兄长将宇智波的荣光踩在脚下,让“爸爸”“妈妈”成为印刻在石碑上的“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