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婕:怕什么啊,找工作就是很难的嘛,退一万步讲,还不是因为你爸,你一女的,让你学什么土木工程啊。
苏青:就是,我应该和你一样学电子商务。
白瑞婕:打住!我们专业也难。
白瑞婕又跟了句:你妈说你就说了,又不是别人说你,怕什么的嘛。昨天我不起床,我妈还要打我呢,我不也好好的。
是啊,被妈说就说了呗,不会掉块肉,妈可是从小到大可是从来没打过苏青。
妈妈四十岁生的苏青,苏青可比大哥小了整整十二岁呢,在妈妈那个年代,妈妈结婚算很晚的,又在四十岁的年纪生了苏青,算是老来得女了,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宝贝着养大的。
可是苏青不知道怎么的,总是怕让妈妈失望,苏青仿佛看到妈妈叹着气说:“二青啊,怎么别人不被辞退,单单你被辞退了?”
这时候的苏青心里很难受,感觉自己真是一个无能的人。
就在她一筹莫展中,表姐的头像闪了闪:回北京找工作呗,大城市总归机会多嘛。
“姐,你怎么样?工作顺利吗”苏青没有回答表姐的话。
“我挺好的,没通过就没通过,别气馁!你来了又不是没有地方住,和我一起住呗。”
苏青没回答,毕业的时候大哥也建议她说:留在北京吧,在大城市多待几年,多涨涨见识,北京毕竟是首都。
苏老头却说:“回老家找工作吧,我和你妈年纪也大了,我们都六十多岁了,你留在北京,来一趟得坐一天的车,这么麻烦你就不畅回来,我们和你就不常见面了,我们年纪大了,见一面少一面了,你去市里找个工作,再找个市里的对象,来来回回的也方便。”
表姐好像看到了□□那头苏青的犹豫,跟着说了一句:要是我大舅不让你来,我去和大舅说。
苏青回:我再想想吧姐。
这时候的天,下雨了,已经是初冬了。
表姐:行,你也想想,我也给大舅打个电话,不行的话,让我妈帮你和大舅说?
苏青:别啊姐,我自己说。
苏青可不想让小姑也知道自己没工作。苏青感觉越多的人知道自己没工作越丢脸。那样不好受。
苏青看看网吧外面的天,在□□上和表姐说:姐,下雨了,我走了。
出了网吧的苏青,站在门外灰蒙蒙,雨滴渐渐落下的天,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她没带雨伞。
风也很大,树上的树叶所剩无几。她低头看见一地的落叶,黄色、红色、褐色、红褐色,还有黑色,间或几片绿色,伴随着雨水湿漉漉的铺在地上。
风刮不起来湿漉漉的落叶,但是风能刮起来苏青的外套,苏青赶忙裹紧外套,快步往公交车站牌走去。
她要回出租屋。
等公交车,现在不过才是下午的三点,路上行人不多,车也不不多。
小城市就是这样,除了上下班时间,路上人都很少。不像北京,北京好像每个时间段都在堵车,大家都很匆忙。
苏青还在等公交车,一阵风刮来,整个公交车站好像都都被风灌满了,涨鼓鼓的;苏青缩着脖子,抱着胳膊,全身的衣服被风吹的一侧贴在身上,另一侧却是涨鼓鼓的灌满了风。
太冷了。
要是在北京就好了,在北京哪怕等不到公交车,不怕,因为北京有地铁啊,想几点坐就几点坐,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苏青想起来曾经和白瑞婕从学校门口的地铁站进去,坐到天宫院又坐到安河桥北,绕到一号线从古城坐到四惠;嘻嘻哈哈的说我们在北京画了个“十”字,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才花了两块钱。
现在的苏青,在等比地铁便宜一块钱的公交车,等了有多久了?苏青头疼的不知道。
终于车来了,她哆嗦着上车,哆嗦着下车,哆嗦着走进出租屋,浑身湿透。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变成了黑色,是被雨水淋坏了吗?苏青希望只是没电导致的关机。
还有两个月春节的时候,苏青揣着剩下的几百块钱,收拾完出租屋的东西,退租,回村了。
过了一个低沉又平静的春节,苏青跟着表姐刘文卿一起回了北京。
到表姐出租屋的时候,苏青竟然没有了在老家市里的那种彷徨,甚至觉得雾霾笼罩的空气都是灰蒙蒙的香,苏青深呼吸一口气,她也是高兴的,信心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