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沈确目光阴沉的扫了程容止一眼,又看向趴在地上的赵四,道:“你若有冤屈本官亦会为你做主,若是认了罪化了押….”
“大人!”沈确话未讲完,就被程容止高声打断,“大人这是何意?难道大人是怀疑小人逼迫赵四顶罪不成?大人身为父母官,难道不看证据只凭猜测断案?不知小人如何惹了大人,大人竟要维护一个杀人罪犯?”
沈确目光一沉,冷冷的瞥了程容止一眼,那程容止却丝毫不惧,反挑衅的仰着下巴回望着沈确。
沈确道:“柳儿姑娘被殴打致死,你们为何不报官,反而草草了事?”
沈容止道:“柳儿是被池塘中发现的,我们都以为她是溺亡,故而也没有细看,只是一个妾室,若是事事都要亲自查验,岂不是要累死?故而见人死了便命下人草草打理了。”
沈确蹙眉,又看向地上跪着柳春生夫妇,道:“柳春生,你诉状上说是程容止害死了柳儿,可有证据?”
柳春生上次在堂上哭喊着说沈容止虐死了柳儿,吵闹不已,而这次却一反常态,自升堂起就一直跪在地上沉默不语,此时听到沈确问话,仍低着头唯唯诺诺道:“没…没…”
“哼,”当中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却见又是程容止,程容止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小人有冤要诉。大人刚刚既能为凶犯伸展冤屈,想必不会对小人的冤屈视而不见吧。”
“这程容止又要搞什么?他怎么反喊起冤了?”有人疑惑道。
沈确斜眼看向程容止,沉声道:“无论是谁,若有冤屈本官自会一同对待。今日审理的是柳儿姑娘虐死一案,程公子若有冤屈,可写诉状呈上来,择日再审。”
“大人,小人的冤屈正是与此案有关。”程容止并不退步,转身指着地上的柳氏夫妇说道,“小人要告柳春生夫妇污蔑小人,这柳春生毫无证据就说是小人害死了柳儿,小人对柳儿一向不薄,平白遭此污蔑,名声有损,实在是冤枉,请大人为小人做主。”
“啧,程容止这是要反咬一口啊。”人群中又窃窃私语了一阵。
沈确又一拍惊堂木,对柳春生道:“柳春生,你可有话要说?”
“回大人,”柳春生忽然猛一磕头,哭喊道,“大人,并非是小人要污蔑程公子,实在是小人也是被人蒙骗,是有两少年告诉小人柳儿是被程公子虐死的,小人一时情急信了他们,才冤枉了程公子,请大人明察。”
“大人,那俩人教唆柳氏夫妇污蔑小人,预要置小人于死地,其心险恶,请大人为小人做主!”程容止屈膝跪下,高声喊道。
沈确蹙眉,道:“你说是有两少年告诉你的?那俩少年是谁?现在何处?”
“回大人,”柳春生道,“那俩位少年并未留下姓名。”
“啧啧啧,这人若是被教唆的,指不定程容止真是被冤枉的。”堂外,有人说道。
“这可说不好啊….”
“遭了,”白榆紧张道,“公子,这是不是要把追风严公子供出来了?!”
傅洵之笑道:“淡定,安心看吧。”
堂内,沈确道:“既不知姓名,那可记得长相?可知他们住在哪里?”
“回大人,”柳春生道,“那两位少年生的甚至俊俏,因此小人印象深刻。小人前两日还见过那两位少年从一座高门大院中出来,想必是住在那里。”
“哦?在何处?”
“就在这一条街上,门口匾额上写着露春园三字的院子。”
“露春园?那不是一直无人居住吗?我在并州这么多年了,连这座院子属于谁的都不知道。”堂外,有人奇道。
“最近似乎有人住进去了,前几天我也见到有人从里面出来,只是只见过下人和马车出入,没见到里面住了什么人。”
“露春园?”沈确喃喃了句,又对柳春生道,“既如此,你便随衙役一起前去,将两人带来。”说着,沈确又抽出一根绿头签,正要扔出,忽听堂外人群外传来一声欢快的少年声:“来了来了,不牢各位辛苦跑一样了,我们来了。”
话音刚落,追风严知行两人便挤过重重人群,经过夏璟言傅洵之几人还不忘侧头挑了挑眉,而两人身后,还跟着五个穿着披风的女子,五个女子均长相秀丽,身材苗条,神情悲愤,眼神坚毅,犹如三位带着视死如归精神奔赴战场的士兵。
众人看着来人,既是诧异又是不解,唯独程家之人见到五个女子,脸色变了变。程容止脸色铁青阴沉的盯着五位女子,然而五位女子看似柔弱,却毫不软弱之态,此时却直挺挺的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