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怀瑜瞥了她一眼,忿忿不平地说:“你!我就是信了你有分寸,才会到现在才知道你要嫁给那个狗男人。”
“呃……嘿嘿。”郑怀舒讨好地冲着怀瑜笑笑。
怀瑜被她笑得心里软软的。
罢了,她能有什么错,她只是想为了这全天下的百姓做点事,想实现自己的抱负,甚至不惜以自己为筹码。
都是他的错,竟然从来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妹妹每晚午夜梦回时都会因为那些场景而惊醒,还有那个意图拐走他妹妹的人的错。
既然她决定了,那他也只能支持了。
“此事,你既然决定了,阿兄便不会反对。”
怀瑜顿了顿,有些艰难地接着说下去。
“阿娘,时日无多了,既然你之前没把真相告诉她,那就继续让她以为你是真心喜欢,也好,让她走的安心……”
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郑怀舒哭着点点头。
“嗯……”
“好了,不哭了,不管怎样,出嫁,要开开心心的,嗯?”
怀瑜伸手,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
怀瑜帮着郑怀舒骗过林夫人后,忠勇侯府上上下下就开始忙碌起娘子婚嫁这一等一的大事。
为了这事,就连正月里拜年的事都能推则推了,实在推脱不了的,就只由怀瑜出面应付。
从正月里回府,到二月末郑怀舒即将出阁前,怀瑜忙着和礼部,以及宫中六局对接事宜。
在太子回京时,怀瑜也只同太子匆匆见了一面,在表述完婚事确为郑怀舒自愿后,来不及多叙几句话就又匆匆回转。
太子在同怀瑜再见后,直觉怀瑜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
回宫听闻和亲之事后,太子便主动请旨参与了进去,借着和亲一事日日到忠勇侯府报道。
怀瑜愁苦复杂的心情也因此消减了一二。
筹备期间倒是还有一些小插曲。
——
夜里。
“阿兄?”
郑怀舒敲响怀瑜书房的门,探进来一个脑袋。
“进来吧。”怀瑜放下手里礼部送来的流程要求,笑着对郑怀舒说。
郑怀舒捧着一个匣子走进来。
“阿兄,这是当年我开始管家的时候,你给我的印信,要不是阿兄支持,还把家主印信给了我,我也不能那么轻易地接掌郑家。”
郑怀舒摩挲了一下匣子,神情有些怀念。
“但是现在我马上就要嫁人了,这个还是还给阿兄吧。”
郑怀舒将匣子放在桌子上。
“阿兄放心,家里的产业、情报人脉什么的事宜我都已经打理清楚了,以后就交给方宁,不会出问题的,阿兄不用在这些事上费心。”
怀瑜摇摇头,将匣子推向郑怀舒。
“给了你,就是你的。”
“这些年阿兄可都是靠你养着的,要不是辛苦你打理家业,阿兄怕是要喝西北风了,而且这些东西本来也该是给你的嫁妆,阿兄还怕少了呢。”
郑怀舒眼里闪着泪光,笑着摇摇头。
“这些都是从前府里的,是家里几代的积累,必须要给阿兄。”
见怀瑜皱眉不满,担心他不接受,郑怀舒有意的说着俏皮话。
“当然了,我自己这些年赚的可不在里面,那是我给自己准备的嫁妆,可不会傻乎乎地给了阿兄,当然了阿娘也给我准备了一份,阿兄要是想添妆自然也可以,我可不嫌多。”
“不过嘛,阿兄可不要把家底儿都给我了,毕竟,等阿娘……阿兄还是会去战场的吧,到时候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怀瑜沉默了许久,才接受了她的好意。
“行了,阿兄知道你富可敌国,不差这点钱,就依你的意思,但是,这东西你拿回去。”
怀瑜说着,起身把匣子放回郑怀舒手里。
“我说了,给了你的东西就是你的,咱们郑家从祖母开始就是女子掌权,你,才是郑家的家主。”
“阿兄……”郑怀舒愣愣地看着怀瑜。
“夜深了,快去睡吧。”
怀瑜伸手拍了拍郑怀舒的头顶,然后把她推出了书房,还顺便关上了房门。
真是个傻丫头,方宁又不会瞒着他,明明把自己在大秦的产业添进去了那么多,还说是家里的。
算了,她爱留下就留下,把府库里的那些历代传下来的宝贝都添进嫁妆里去好了,
反正他有妹妹给的,那些东西要是急需用钱变卖了也可惜。
几日后,郑怀舒清点嫁妆时才发现怀瑜把郑家历代积攒的珍奇古玩、孤典古籍什么的都塞进了嫁妆。
郑怀舒忍不住扶额,真是,太招眼了。
将这一部分先行暗中送去在东楚置办的宅院,又将自己在东楚的钱庄的印信也给了怀瑜,并再三表示到此为止,这事才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