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顶端,白衣之人仅仅敲了敲它的“脑袋”,血红色的阵法显露在城市上空,破除这种阵法(液体温度计阵法)隐形状态的方式,还是很简单的——敲一敲阵眼就行。
“你看,那是什么?”有人惊恐的指着天幕上那不正常的红色,而后,就如同火苗落入山林,这份恐惧迅速点燃了周边的环其他人,人们四散奔逃,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就如同将清水坠入油锅当中一样……
白衣人跳下神像的头顶,靠坐在它的“肩膀”上,静静地看着这出好戏,面具下勾起的嘴角,倒像是在等谁上勾。
狂风阵阵,血红色的阵法忽明忽暗,想来是有人在推动它的运转,而这外面配套的大型嵌套阵法早就被破坏掉了,就在那个怨气冲天而上的夜晚——用它杀人只能是她的专利,其他人在她面前用这个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很简单,里奥这人已经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虽然他的脸色比白衣人的面具还要白几分,而白衣人手中凝聚起长剑,剑尖直指里奥:“里奥,你们爱德拉家族欺瞒预言四百余年,今朝是该捅破谎言的时候了!”
里奥面色一沉,他确实知道如今的爱德拉家族是如何发家,欺负死者不会说话嘛——欺骗众生,以所谓神明二字为自己揽财,必要时连至亲都可以杀死,西格丽德无后,又怎么会有正统的爱德拉家族?
“妖言惑众!”
但这不妨碍他咬牙切齿地向白衣人攻击;不过这也不妨碍他的实力在白衣人剑下跟纸糊的似的。
“你这话说的,西格丽德说的分明是‘人间无神’!你们整什么末日论呢!”白衣人甚至有空骂人,还说的合理至极。
“胡言乱语……”里奥内心已经沉入谷底了,眼前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兵刃相交间,白衣人的声音大到覆盖了整个斯克歌,却给里奥以她的声音覆盖整个琪落亚蒂的错觉:“抄都抄不对,异能者既然是神所赐福之人,那我问你……
“人间为什么会有犯罪的异能者,既然他是恶人,神还为他降下赐福,不就是默许犯罪?如若他本不是恶人,那就是赐福使他变成坏人,那异能不过就是诅咒,你们所信仰的神不就是个反社会人格、精神病?
“既然它视我们的性命为无物,我们信仰它干什么?
“何况除了那所谓四百年前的‘神明降临’,它的人生就仿佛迷雾,它所做的事情就再无其他,凭借一个但凡有点道德的异能者都做得出来的事情创造一个神,你神经病吧!
“承认吧,异能者不过是凡人中的一员,而非所谓神明的使者,而如今的爱德拉家族,也并非是西格丽德后人——而这所谓的神,也不过芸芸众生的一员。”
话音落下之时,白衣人的剑尖抵住里奥的脖颈,血液已经顺着剑刃向外流出。
……
里奥脸色苍白,他惊愕地看着白衣人的剑,最后只问了一个问题:“你是谁?”
白衣人扔下斗篷,摘下面具,此人站在神像之上,所有人都看的真切,那披散的长发与淡蓝色的双眸与她脚下踩着的神像几乎几乎一模一样:“我?自然就是你们口中所谓‘最初异能者’之后!”
“怎……怎么会,他们不是都被我杀光了……”
?
这次是白衣人懵逼了,这都什么东西啊!
但这不妨碍白衣人咬牙切齿地换了个语气:“那当然是本人自地狱而来,取你这个混蛋的命呗。”
其他的就相信瑟冘、凯瑟琳、布林好了,现在,沈璃将手中的长剑刺入了里奥的心脏,并附言:“神经病,研究了半辈子温度计的感觉怎么样?下次直接用铁水浇上去得了!”
一瞬间,里奥身死,血红色的阵法自天际破碎,万千亡魂的怨念裹挟沈璃,她有一瞬间想要把所有人都杀了,却在将要调转剑尖之际,被面首拦住:“你真的要在我这个十三岁的孩童面前屠杀无辜?”
周边的场景开始变换,这是时空穿越的征兆,而沈璃毫不犹豫的任由它们吞没她。
“沈璃,恕我直言,你应该到人间好好看看,你该有点活人感的。”
潺潺的流水声,面首隐忍怒气的话语,构成她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