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高的天花板,璀璨的水晶吊灯引人注目。焦糖色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人端庄典雅。吊灯透出细碎的光芒倾洒而下,折射出女人不苟言笑的表情。
王媛晓背着手,面对自己的母亲,丝毫没有放松:“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温欲池也是,每一寸肌肤都在紧绷,颤颤巍巍向沙发上的长辈问声好。
王媛晓母亲放下手中华丽剔透的茶杯,掀开眼皮,面无表情打量她们。
一瞬间,王媛晓紧张扣着手指,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用余光观察自己小姐妹的表情。
刚刚沸腾的茶水已经冷却。
窗外的颜色在一点点变暗,像失去色彩的颜料盘。
沙发上的女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一抽,一丝慌乱的在眼底转瞬即逝。
李姨连忙开口打圆场:“夫人是想问温小姐能否让小晓在你家住一晚?”
温欲池:“啊。”
虽然干妈不反对,但出于尊重,还是要报备一下。毕竟不是自己家。
太猝不及防,王媛晓眼神闪过一丝震惊,嘴唇张张合合。
“妈,您的意思是,晚上的口语课我不上了?”
王媛晓母亲睨了她一眼:“你很开心?”
王媛晓立刻低下眼帘,收敛起脸上的喜形于色:“没有。但谢谢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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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区的路上,天空彻底没有了颜色。
晚风吹,发丝起舞。
两个女孩牵着手,走在摆满烟火气的小摊街道。
王媛晓发出感叹:“还是你们这里好啊。”
烟火缭绕,滋滋冒油的烤串香气扑鼻。和荒无人烟的郊外对比,温欲池确实喜欢城区。
她想到几句名言——
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
宁愿当鸡头,也不当凤尾。
其实她有不一样的想法。奈何这就是现实。
大房子和小房子,贫穷和富有,鸡头还是凤尾…人生是自己选择的,或许有的时候怪不了别人。
于静茹听到开门声,问:“回来了?”
“饿坏了吧,赶紧洗手吃饭。”
她瞟了眼银串,“又买烧烤。”
“已经一个星期没吃了干妈,但是还是替我保密一下哈,要不然我妈克扣扣我零花钱。”她挽着于静茹的手,进行猛烈撒娇。
“行行行。”见有人在,她妥协:“赶紧洗手去吃饭。”
和煦的暖光照在女生房间。
温欲池正耐住想杀人的心教王媛晓做题。
下午那张试卷,一排红叉下来,她内心感叹,不愧是偏科大神。而温欲池一百四十多。所以,王媛晓甘拜她为师。
温欲池心说,她可不想有这么个笨徒弟。
等把题整理到错题本上,王媛晓停下手中的笔,一个转身很自然躺在床上,“你今天很不开心。”
从来到她家的时刻,王媛晓就发现,这人闷闷不乐,脸上印着沈言斯三个大字。
王媛晓:“他又让你不开心了?”
这问题她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来。但确实是因为沈言斯她才不开心,“你怎么发现的?”
“从你踏入我家门时,你就没有笑过。反而,是来躲避某人的。”
温欲池:“怎么猜得这么准?”
“因为你表情泄露了机密。”
温欲池:“不就是被那狗气到了,这算什么机密。”
王媛晓喜欢听这两冤家的故事,此刻和弹簧一样弹起:“又吵架了?因为黄欣然?”
温欲池点头回应。
王媛晓:“但她这几天不是安分守己了?还有什么事情?”
温欲池:“……”
温欲池没和她们说,她认为沈言斯是间接欺负她的人。所以,大家还以为两人只是普通的拌嘴。
坐着人默不作声沉默了好一会,躺着人心神领会也不再勉强。
房间安静了好一会,坐着人继续将错题整体。
而躺着人甩着小熊玩偶,眼神飘忽,发出疑问:“你说,上帝给我开了那么多扇窗,为什么要给我关上第一名的窗。”
温欲池懒得喷,盖上笔帽,站起身来,一把拉上窗帘。
“上帝给你关上第一名的窗,那是提醒你,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