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他没有回头，却仿佛感知到了你的存在。

"你怎么知道是我？"你走到他身边。

沈墨转过头，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我记住了你的脚步声。"

你轻笑，"这太夸张了。"

"试试看。"他突然蒙上自己的眼睛，"你现在走三步。"

你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停。"沈墨松开手，"第三步时你有个小习惯，右脚会比左脚轻一些。"

你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

"我学过一段时间声乐，老师训练我们听辨脚步声来调整节奏。"他撒了个小谎，实际上这是他熬夜研究你的监控录像发现的细节。

你们沿着湖边散步，聊音乐，聊旅行，聊一切无关紧要的话题。沈墨很会聊天，总能找到让你感兴趣的话题，又不会显得刻意讨好。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走到一座小桥上时，沈墨突然问。

你看着水中的倒影，"我更相信日久见人心。"

"有道理。"他点点头，"那我有机会证明自己了。"

你转头看他，"证明什么？"

"证明我接近你不是为了你家的钱。"沈墨直视你的眼睛，说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直球。

你愣住了，随即笑出声，"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老套的台词。"

"但有效，不是吗？"他也笑了，"至少你现在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夕阳西下，你们在公园门口道别。这次你没有拒绝他送你回家的提议，但坚持只让他送到小区门口。

"明天见。"沈墨说。

"明天我不出门。"你回答。

"那我们后天见。"

"后天我要去福利院。"

"正好，我也很久没去做义工了。"沈墨面不改色。

你叹了口气，"沈墨，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眼神突然变得认真，"最初我以为我知道，现在不确定了。"

周一早晨，沈墨的助理送来了一份关于你和宠物医院的详细报告。报告显示，过去三年你每月都会匿名捐赠大笔资金，还经常亲自去照顾那些被遗弃的动物。更令人意外的是，你还以化名资助了七名贫困大学生。

"这些信息很难查，虞家保护得很好。"助理说，"还有一件事，虞小姐下周要去山区支教一周，行程很保密。"

沈墨放下报告，走到窗前。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脸上，却驱不散他眉间的阴霾。最初的计划很简单：接近虞暖，获取信任，套取商业情报，然后全身而退。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开始记住你喜欢的咖啡口味，你读书时微微皱眉的样子，你在宠物面前毫无防备的笑容。

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来自林妙的消息：「听说你在追虞家大小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沈墨删掉了消息。林妙是他的前女友，也是知道他那套"猎富"手段的少数人之一。当初分手时她威胁要曝光他的行为，他答应会分她一杯羹作为封口费。

但现在，沈墨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执行原计划。尤其是当他看到你资助的那些学生的感谢信复印件时——字迹工整的信纸上，孩子们称你为"天使姐姐"，却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周三，你按照计划去了山区小学。这是一所只有三十多个学生的乡村学校，你每年都会来这里支教一周。没有媒体，没有随从，只有你和孩子们。

第一堂课结束，你走出教室，看到沈墨靠在校门口的老槐树下，白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你惊讶地问。

"我说过，有缘自会相见。"他递给你一瓶水，"其实是我有个朋友在这做扶贫项目，偶然提到了有位城里来的虞老师。"

你接过水，没有拆穿他显而易见的谎言。这里离市区四个小时车程，没有"偶然"可言。

"为什么要来？"你直接问。

沈墨看着操场上奔跑的孩子们，"想看看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

"那现在你看到了？"

"看到了一部分。"他轻声说，"足够让我后悔最初接近你的目的。"

你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目的？"

沈墨直视你的眼睛，"虞暖，我想重新认识你。不是作为虞氏集团的千金，不是作为任何利益的桥梁，只是作为你。"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你第一次注意到他左眼角有一颗很淡的泪痣，让他锐利的轮廓柔和了几分。

"证明给我看。"你说。

"怎么证明？"

你指向远处的山坡，"那里有片果园，农民们正在收李子。去帮忙一天，我就相信你。"

沈墨看了看自己价值不菲的手表，又看了看沾满泥土的山路，最后看向你带着挑战的眼神。他脱下手表，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带路吧，老师。"

那天晚上，当满身泥土、双手磨出水泡的沈墨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忍不住笑了。他狼狈不堪，却带着一种奇怪的满足感。